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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小院。
太子神色陰翳,靜靜地看著袖手而立的索額圖和跪著滿身是傷的高士奇,冷聲道:“如今竟學會陰奉陽違了?”
他當初說了不許對弘暉下手,他挺喜歡這個崽崽的,但是如今輿論出來,正巧是幾人商量的對策。
他憤怒的一拍桌子。
如今他成小人了,他堂堂大清儲君,光明磊落,何須這麼下作的手段。
索額圖冷靜的看著他鬧,等他說完,這才躬身上前,輕聲道:“太子爺如今只需明面上對小阿哥溫柔體貼,私下裡杖責高士奇一番,此事就算在四爺和萬歲爺那揭過,旁人可不知這其中的討教。”
所以目的仍舊達成。
在萬歲爺和四爺這裡,這計策並沒有成功,但確實攪渾了京中這潭水,讓京中暗潮湧動。
索額影象是在看著無理取鬧的孩子,他溫聲安撫:“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劉邦每每戰敗逃跑,率先將妻兒扔下馬車,只因妻兒會拖累馬車的速度,你這不過侄兒罷了,有什麼捨不得?”
“況且,他也沒事,不是嗎?”
看著索額圖振振有詞的樣子,胤礽面色冷厲,他壓低聲音道:“就算如此,往後也不許你再陰奉陽違,若是如此,孤不得不做出決斷了。”
索額圖柔聲安撫。
等胤礽走了,便一腳踹出:“蠢貨。”
高士奇應聲倒地。
胤禛抱著崽走了,滿心心疼,而康熙轉動著手上的佛珠,靜靜地看著面前的小札,說的是捧殺事件的前因後果。
索額圖。
康熙拍了拍桌子,心中的憤怒難以抑制。
他理解索額圖為了鞏固太子的地位,所以要剷除所有威脅,但是他不能認同他對三歲半孩子下手。
並且用這麼下作和難以對峙的法子。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
索額圖真是個害群之馬。
太子不得不罰,老四不得不安撫,這不是沒事找事,他便是多疼孫輩些,就礙了索額圖的眼睛,往後他做些旁的,蘇德圖是不是也要想法子使計策。
他這一次,屬實犯忌諱了。
胤禛抱著弘暉,一步一步的走回去,往常他總覺得,要顧忌世人目光,不能太過溺愛孩子,故而在外頭,從來不肯跟弘暉太過親近。
便是上次弘暉出事,就是因為他送開了牽著他的手。
他後悔了。
胤禛想,他要昭告天下,他對嫡子的看中。一味的隱忍退讓,並不能讓四貝勒府變的平安喜樂。
他想了很多。
弘暉在他懷裡,饞的流口水,一會兒看見糖葫蘆,一會兒看見驢打滾。
他簡直快走不動道了。
但是他知道,這會兒阿瑪心裡不痛快,他不能鬧他。
然而——
“想吃嗎?”胤禛問。
弘暉呆住,小心翼翼的看著他,溫柔道:“您還好嗎?”
胤禛頓了頓,拍拍他的小屁股,溫柔道:“吃不吃?”
“吃吃吃!”有東西不吃,他又不傻。
胤禛眉眼柔和的看著他開心的吃著糖葫蘆。他自己的崽,自己都不疼,還指著誰疼。不就是愛吃這點小東西。
買!
他斬釘截鐵道。
弘暉不由得笑了,樂呵呵道:“真好吃,阿瑪要嚐嚐嗎?”
胤禛輕輕的嗯了一聲。
等回貝勒府,烏拉那拉氏就在門口等著,見他小臉上糊的都是糖,不由得嬌嗔的橫了他一眼,輕笑著道:“又吃糖。”
年節上吃許多,這年節後又吃。
弘暉撅著自己髒兮兮的小嘴巴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