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一番折騰下來,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而胤禛的燒還沒退,安安靜靜的躺著。
烏拉那拉氏一邊掉眼淚,一邊讓蘇培盛去請假,就說爺病了,燒糊塗了,沒法去當值。
康熙聽說後,就召見蘇培盛好生的問了,聽他說完後,叫他回去伺候著,等好了再來上值。
蘇培盛磕頭謝了,又趕緊往回趕。
烏拉那拉氏就算抖著手,也好好的給他伺候著,努力的壓著哭腔…“爺,快些好起來吧,妾身和弘暉都等著你呢。”
一連燒了三天,等到第四日,胤禛才慢慢的好起來,他坐起來,看著狼狽的弘暉和福晉,伸出大掌將兩人圈在懷裡。
“沒事,都過去了。”
他啞著嗓開口。
烏拉那拉氏哭了,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哭著還自己擦眼淚,勸自己:“爺都好了不哭不哭。”
胤禛還有些低燒,手腳無力,卻還是抬手輕柔的給她擦拭眼淚,溫聲道:“哭什麼,跟小孩兒一樣。”
弘暉就是這樣,一邊哭一邊安慰自己,不等別人哄,自己就能把自己給哄好了。
烏拉那拉氏想想,沒忍住笑了,一哭一笑,面上的表情愈發精彩了。
“您先歇歇,妾身叫小廚房熬著粥來。”她說。
這三日,除了喊醒灌藥,平日裡什麼都沒吃,想想都替他餓。
“額娘也吃,額娘餓。”弘暉道。
她這三天粒米未進的,就坐在胤禛的床頭照看他。
聽弘暉這麼說,胤禛握住烏拉那拉氏的手拍了拍,輕聲道:“爺沒事。”
聽說他好了,康熙就叫他再養兩日,等徹底好轉再去宮裡請安。還說叫弘暉在他跟前侍疾,不必來宮裡讀書。
胤禛應下。
烏拉那拉氏覷著他的神色,小心翼翼問:“太醫說你心裡存了事,能不能說呀。”
她知道不能說。
卻還是想問。
果然見胤禛搖頭,小聲道:“沒事都過去了,往後不會了。”
都這樣了,還有什麼想不明白的。烏拉那拉氏也就不再問,只笑著轉移話題,眸中脈脈含情,溫柔道:“都聽爺的。”
三人在內室窩了好幾日,等徹底好了,這才出門,到底是壯年男子,胤禛一好,就跟沒事人一樣。
只是身形到底消瘦了些,他本就清瘦,病了一場,瞧著有些伶仃了,連弘暉都勸他多吃些,養好身子才是首要任務,旁的都不重要。
他帶著弘暉和烏拉那拉氏往宮裡去請安,自己先去康熙處,又去太子處,都點卯去解釋一遍。
康熙看看他面色還有些蒼白,就猶豫著問他要不要再歇息幾日,畢竟養身子才重要。
胤禛搖頭,他覺得自己能行。
而到了毓慶宮,太子正在練大字,見他來就笑,打趣他生病這幾日,大家都擔心的緊,叫他好生養著。
胤禛就說自己病好了,不用擔憂。
這才慢吞吞的往永和宮去。
烏拉那拉氏和弘暉正坐在繡凳上,聽德妃和宜妃聊天,不時的再問上他們兩句。
“弘暉生的好看,人有機靈,嘴巴也甜。”宜妃一疊聲的誇讚。
德妃贊同點頭:“你說的對,瞧著是老四的孩子,人像十四那股子機靈勁。”
等胤禛來請安,宜妃就走了。
胤禛走進來,恭謹請安。
他眉眼低垂,和往日沒什麼區別。德妃隨口問:“怎的病了?”
胤禛垂眸:“許是穿的單薄吹了風。”
“老四家的,你怎麼伺候爺們的?”德妃不輕不重的敲了一句,就叫身邊的大宮女捧著一盒山參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