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婕妤沒有懷上龍種,月事不準可能有兩個原因,要麼是偶然飲食不規律,氣血不足導致的。要麼就是被人使了藥推遲了。”小姑娘說得很肯定,語氣也很冷靜,絲毫沒有第一次進宮的那種緊張感。
秦翩翩挑了挑眉頭,有些好奇地看了她一眼。
“這位姑娘姓郝,是郝太醫的孫女。”秦夫人主動解釋道。
秦翩翩一驚,她沒想到秦夫人能把郝姑娘請過來。
“那就請郝姑娘為我解惑,薛院判信誓旦旦地在皇上與我面前確定我是懷了龍種,並且說可以請太醫院其他太醫來診脈瞧瞧,完全沒有害怕的意思,他就不怕其他太醫拆穿他嗎?這是怎麼回事兒?”
秦翩翩皺著眉頭,她原本覺得自己沒懷孕的,不過昨日問薛院判的時候,他極其肯定地應了,所以她也不敢確定。
才提起要秦夫人進宮,其實見秦夫人倒是其次,秦翩翩主要就是為了診斷自己是否真的懷孕了,也好為下一步做打算。
郝姑娘點頭,道:“祖父曾跟我說過,太醫院的太醫都是把腦袋捧在手裡的,說不準惹惱了哪位主子就把腦袋弄丟了。對於診脈一事極其小心,說話也不敢說滿,就是怕擔責任,特別是對喜脈一事。前朝皇帝愛妃疑似有孕,把一整個太醫院的太醫都找來診脈,給出的傾向都是有孕。最後才知道是搞錯了,在有喜一事上,一向都是慎重又慎重,只要稍微有相似的脈象,諸位太醫都會往有孕方面判斷和開藥。薛院判是太醫院之首,您又沒來月事,脈象上沒有確切的症狀顯示,他們為了不被拖出去斬了,自然會人云亦云。薛院判正是拿準了這個心思,才敢如此造次,以圖更大。”
秦翩翩微微一愣,沒想到還會有這種事情發生,整個太醫院都搞錯了。
秦夫人似乎看出了她的懷疑,立刻道:“這個事兒我也有所耳聞,雖說當時封鎖了訊息,不過前朝落敗的時候,還是傳出來了,還成為天下人的笑柄,說什麼太醫也不過如此。”
“我聽聞郝太醫告老回鄉了,他——”秦翩翩想起那位替自己診脈的老者,一看就是個睿智又親切的人。
“祖父知道太醫院不太平,薛太醫看中那個位置,就必定除掉擋在他前頭的人,祖父索性趁機抽身了。但是薛太醫曾經拿過您的診脈記錄,祖父心知在後宮生存不易,怕他對您不利,心中不安,就讓民女轉告秦家一聲。正好秦夫人要帶醫女進宮,民女就跟著一起進宮了。也好完成祖父交代的差事。”郝姑娘認真地說道。
她臉上的表情是與年齡不符的鎮定,秦翩翩觀察過她的手,一點兒都不像個閨閣中嬌養大的姑娘。
“郝太醫高義,我欠他一個人情,如果以後有什麼忙我能幫上的,可以隨時通知我娘,叫她代為轉達。這回郝姑娘進宮,我順便求高姑娘幾件事兒,幫我做幾種丸藥,總不能一直被別人牽著鼻子走。”
郝姑娘聽了秦翩翩的要求之後,便乖乖地到外殿去寫藥方了,把這空間交給了母女倆。
“你是不是看上她的醫術了?你在宮中,身邊的確需要一個懂醫的,方才為何不問問她,叫她留下?”秦夫人看出秦翩翩對郝姑娘的賞識,不由得問了一聲。
她搖搖頭:“郝姑娘手指粗糙,一看便知是行醫天下的主兒。她既是志在四方,我又何苦要她困在後宮這方寸之地。”
秦夫人一怔,轉而輕聲笑開了,憐惜地道:“你從小就是好性兒,到了這裡還沒變。”
“我沒有身孕這事兒,還請娘替我保密,誰都不能說。”秦翩翩鄭重地對她道。
秦夫人臉上的笑意消失了,沉聲道:“你打算怎麼辦?趁早告訴皇上,讓皇上處理太醫院那幫人。”
她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當年她親生閨女一意孤行,要換夫君,結果鬧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