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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中許多的重逢都是毫無預警、無法事先安排的。如果你越是尋找,就像在大海中逆浪而行,越是用力,就被推得離目的地越遠。
阿森在大學畢業之際,決定到澳洲去繼續念碩士。對於經常翹課的阿森,導師們竟然願意給他寫推薦信,大概也因為他平時成績壞不到哪裡去吧。
「澳洲這所大學可以考慮接收我念海洋生物學碩士,只要再多修幾個基本學科就行。」阿森對我說道。
「那很好啊。沒想到你那麼愛唸書。」我調侃他道。
他只是笑笑,沒說什麼。阿森去唸碩士,我一直以為是唸書那塊料的阿齊,卻沒有要繼續深造的打算,竟然還傳出註冊結婚的訊息,是我們幾個人當中最早結婚的。
去喝阿齊和思穎的喜酒時,思穎跟我說:「我知道當年你和阿齊的事。」
「都過去了。」我笑說。
「我聽阿齊提起你和阿森的事。」她又說,臉上掛著微笑。
「他要去澳洲念碩士,跌破大家的眼鏡。」我說。
思穎笑著說,阿森聽起來是個好人,覺得我和阿森在一起的話應當很般配。
要出發去澳洲之前,阿森又帶我去他那個攝影發燒友介紹的一個漂亮地點,看海的。
「我應該要認識你的攝影發燒友朋友,不然你去了澳洲,我就不知道還有哪裡好景點了。」我笑著說。
阿森笑說:「真的應該要認識一下。」
「你去澳洲,要多久回來?」我問。
「我也不知道。」阿森聳聳肩道。
「我有話要跟你說。」我深吸了口氣,抬頭望著他說。
阿森卻搖搖頭說:「不要現在說。」
「為什麼?」
「我不知道我會不會回來。」他輕輕地說。
「那我等你回來的時候跟你說。」我固執地說道。
阿森只是笑了笑,一臉無奈的樣子。
「這樣吧,丟硬幣決定你要不要等我回來。」他說著,掏出了一枚硬幣。
「如果是『字』,就等下去吧。」當硬幣掉到他手上的時候,他卻蓋住了手心上躺著的硬幣。
「是什麼?」我緊張地問他:「是『字』還是『公』?」
「是『公』,都說了別等了。」阿森笑著,把硬幣收進口袋。
「我不管,兩年後,我會在這裡等你回來,然後跟你說我要說的話。」我說。
眼前的海水在陽光下折射成千百顆閃閃發亮的碎片,阿森的笑依然溫暖如陽光。
大學的畢業季結束以後,大家各奔東西,我踏入社會工作,做個安安分分的上班族,不知不覺時間飛逝,猛然回首才發現自己已經大學畢業快三年了。
「今天的電子郵件都處理完了,我先下班了。」我對上司說道,她頭也不抬,只伸手擺了擺,示意我可以走了。
我關掉公司的電腦,匆忙到洗手間整理了一下儀容,拎起手提袋離開公司大樓。
由於下班時間塞車,本來只要十五分鐘的車程居然拖長了至半小時,我望了眼手錶,已經遲到了。我急忙付了錢,推開咖啡店的玻璃門。
「阿萍!」才踏入店裡,就有人叫住我,我抬頭一看,小麗正在角落的位子上向我揮手。
我趕緊走到她面前,拉開椅子坐下來:「抱歉,塞車遲到了。」
「沒關係!」小麗聳聳肩道。她留了可愛的梨花頭,身上穿著襯衫加高腰蓬蓬裙,一整個韓風迫人。「趕快點你的咖啡。」她笑著把桌上的選單推給我。
點了一杯摩卡,我把選單交給侍應生。
「這次又在這裡待多久又要飛?」我問小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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