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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垂了垂眼睛,低聲哼了一聲。
庶女即將得寵,只怕靖北侯要得意了,她見顧遠面上惱怒,便小聲兒說道,“不是給陛下的。”
“什麼?”昌林郡主詫異問道。
“給寧王的。”明珠這才將宮中事原原本本地說了,就見父親母親嘴角都抽搐起來。
“這可真是……”叫昌林郡主說什麼好呢?
“這倒是不賴,左右一個庶女,做妾就做妾吧。”顧遠本還擔心皇帝若寵了那個庶女,庶女得意起來日後再在宮中與明珠為難,待聽說這不過是給寧王做妾的,頓時就不發愁了,轉眼笑眯眯地說道,“左右大哥名聲很壞,一個庶女也尋不到好人家兒,陛下給做主,這真是極好的。”
他滿意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兒。
“也是她自找死路,自己往陛下面前諂媚,還以為都看不出她的心機。”齊涼見明珠不說話了,小腦袋枕在昌林郡主的肩頭有些想念的樣子,探身便與顧遠低聲說道,“不過是個誤會,只是叫我說,靖北侯更該誤會一些。”
顧遠嗯嗯地應了兩聲,突然一個機靈。
他回頭呆呆地看了看正笑眯眯給明珠打扇的顧懷瑜,再看看齊涼,表情十分愚蠢。
“靖北侯若知道要做皇帝岳父,該歡喜了。”齊涼淡淡地說道。
這簡直是要往死裡坑靖北侯的節奏。
顧遠都沒法兒想象,靖北侯眼瞎得意猖狂,待日後美夢破碎,得變成什麼樣兒。
然而他也是煩死了靖北侯,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
他既然點頭,齊涼便與明珠只當沒有聽說過後宮這個傳聞,又有三公主不知為何保持了緘默,短短几日,京中便都是顧家女的好事了。不說在外如何得意,叫人奉承得飄飄然不知今夕是何年,還十分張狂地說起自家庶女是個有來歷的人,那降生時候百花齊放天降紅光的靖北侯,只榮貴妃的宮中,就難得地熱鬧起來。
她失寵很久了,連恪王都受她牽連不得寵,宮中哪裡還看得起她呢?冷落得只剩下寂靜的風聲來。
然而最近卻十分熱鬧煊赫,幾乎是當年她最得寵時的盛況了。
各宮等級不同的妃嬪都紛紛將許多的珍寶與賀禮送到榮貴妃的宮中,只是這次巴結的物件,不再是縱橫後宮十幾年的榮貴妃,而是榮貴妃身邊那個從前不聲不響,卻一鳴驚人的好侄女兒。
雖妃嬪大多笑榮貴妃叫侄女兒奪寵,悉心養了一個白眼狼,不過誰都不會在面上露出什麼。
只有許多的珍寶首飾衣料,表達出了後宮妃嬪們的心。
後宮冷落許久了,皇后最近專寵,皇帝不再踏足各宮,連靜貴妃都給廢了。這雖然有靜貴妃自己作死的緣故,不過皇帝從前可沒有這麼兇殘來的,若不喜,頂多冷落,哪裡有抹了妃位往冷宮裡送的呢?
眾人絕望的時候,都以為皇帝這是不會再寵愛妃嬪了,皇帝突然對一個少女感興趣,就叫大家都生出了希望。
都說了……賜宮花衣裳誇讚是個美人兒,是皇帝提起興趣的套路,如今皇帝對這女孩兒讚了又贊,又叫皇后去給做衣裳好好兒打扮,誰心裡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呢?雖各宮心中都暗罵狐狸精,可是隻要皇帝還對後宮感興趣,那就好了。
有一就有二。
各宮也不在意去交好一個根基不高的小美人兒。
雖然恐皇帝不喜,各宮妃嬪不敢親自來探望,只是噓寒問暖卻不少的。
不過這噓寒問暖也分物件不是?順便問問榮貴妃的,就半個都沒有了。
榮貴妃縮在宮中,看著天外陽光晴朗,外頭宮人們紛紛去討好新人,踉踉蹌蹌地走到了宮外,就見繁花似錦,可是一切的美麗都再也與她無關,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