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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今日真不想上朝。”不過皇帝只是隨口說說,他見了明珠與齊涼越發和睦,頓時就眼紅了,做為一個小心眼兒的皇帝,皇帝陛下心裡不高興,那斷然不叫別人高興,胡亂用了些拉著齊涼一同走了。
見他走了,皇后方才沉了沉眼神,之後叫明珠到自己面前來嗔道,“你與阿涼出去我管不著,只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們兩個也不知帶個侍衛,多叫人擔心?”
她看了看明珠頭上孤零零唯一的一隻木頭簪子,挑了挑眉。
“阿涼給親手雕的。”明珠就等著大夥兒問的,仰頭十分傲氣地說道。
“荊釵為聘麼?”皇后眼神溫柔了許多,摸了摸明珠的小腦袋溫聲說道,“日後要與阿涼好好兒過日子。”
“回頭我也給你雕。”見三公主羨慕得扭著身子坐不住,薛探就覆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
他含著笑意的聲音落在三公主的耳邊,三公主頓時就紅了小臉兒,又想要笑出聲兒,又覺得不好意思,最後縮在薛探的懷裡不吭聲了。
皇后見三公主與薛探十分美滿,目光越發慈愛,見明珠抱著自己的手臂坐過來,依偎在自己的懷裡,便摸著她柔軟的頭髮和聲說道,“我知道你是不想叫我見宮裡那些汙糟糟的事兒……”她笑嘆了一聲,感到明珠嘀咕著什麼,不由問道,“還有什麼不成?”
“昨日見著靜王了。”
明珠將靜王之事與皇后說了,見她臉色深沉,低聲說道,“他不願納妾,咱們也該成全。”
“靜王是個難得的。”皇家出奇葩,英王誠王靜王其實都各有各叫人詬病的地方,不過皇后對靜王卻一直沒有什麼敵意,與明珠低聲說道,“他也頗可憐。他出身寒微,生母只是陛下隨意幸過的一個歌舞伎,不過是江南那頭兒隨意獻上的美人兒。”
這出身其實與皇帝賞給寧王的那兩個差不多,不過是這個更幸運,一朝成寵就有了身孕,只靜王的生母太過卑微,就血脈而言,太過低賤。
靜王在宮中是當了十多年叫人看不起的小奴才,尋常宗室子都敢欺負他,且他生母亡故得早,因此養成了膽小的脾氣。
“不過他雖然膽小,性子卻倔強。”皇后與明珠笑道,“他到底是個皇子,生母沒了,好幾個高位的妃嬪都願意認養他到膝下,他卻不肯,只守著他生母的位份過,待封王出宮,也老實得很,朝都不上守著他王妃過日子。”
靜王就算不老實,可只要皇子沒死絕了,皇位就沒他的份兒。本朝還是很看重血脈的,母以子貴,子以母貴,靜王出身不行,皇后並未放在心上,也從不忌憚。
蓋因她知道靜王是真膽小。
明珠眯著眼睛想到靜王那張清秀的小臉兒,哼哼了一聲。
恰在此時,外頭宮人來抱,靜王妃來給皇后請安。
作者有話要說:
☆、
靜王妃畢恭畢敬地進來,形容溫順。
皇后對她素來十分和氣,見了她便笑道,“才珠珠還說起你。”
“昨日見過縣主,只是天色晚了不敢叨擾娘娘安歇。”靜王妃目光柔和地看著明珠笑著說道,“縣主昨日之言如同醍醐灌頂,我家王爺受益匪淺,還十分感激縣主呢。”
明珠昨日也是當頭棒喝了,靜王妃十分感激明珠。且明珠並不是趨利避害的小人,雖靜王沒有什麼能耐,還挺廢柴的,不過明珠也不見鄙夷——其實也鄙夷了,不過這個鄙夷,與那些在京中暗中嘲笑靜王的鄙夷完全不同,靜王妃就對明珠刮目相看。
對上位者親暱熱絡看不出心性,只有對不如自己的,還能保持善意,才是真正的赤誠。
只是她從來都不是一個會說討喜話的人,因此只將感激一一記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