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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陽侯顧遠也默默地憋了好幾天,幾乎是筋疲力盡地回了家中。
南陽侯覺得打從入京,還沒有兩年時間,簡直都要了自己的老命了。
未老先衰,侯爺的頭髮都花白了。
當然,這其中有因為皇帝陛下的,也有不省心的倒黴女婿的,然而顧遠卻還是覺得自己冤枉。
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侯爺一點兒都沒想當這樣的忠臣呀!
侯爺最想做的,就是老婆孩子熱炕頭兒,有一份不大不小的爵位,攢點兒家底兒,生兩個兒子一個閨女,兒子們用來抽打,閨女用來疼愛,然後等到自己老了孩子們大了,娶兩個省心的兒媳婦兒,養幾個可愛的小孫子。
怎麼就變成如今這樣勞累呢?
南陽侯想不通,垂頭喪氣地下朝回家,就見家裡頭正是歡聲笑語。
昌林郡主難得這樣高興。
他心中疑惑,急忙進門,就見屋子裡頭安王妃帶著合宜郡主與齊安都在,後者一臉眉飛色舞,正在昌林郡主的面前討好,就聽見他開心地說道,“前兒我去見英……老三去了,落魄得不行,陛下說了,他府中的衣裳錢財都不許他帶著走呢。”
齊三恨看不起紈絝齊安,因此齊安知道對頭過得不好,心情很不錯。
他本就是個跳脫的人,說著這個,眼睛都要眯起來了。
“活該!”昌林郡主打從知道明珠差點兒受傷,是齊三這個殺千刀的乾的,只恨得日日在房中扎齊三的小人兒,且還落井下石親自入宮與皇帝說到道了一回,雖然嘴裡是勸皇帝不要動怒傷心,不過隱隱的意思,卻是在挑撥了。
“那小子聽說在朝中被罵成狗。御史彈劾,比太子在時候厲害多了。”太子也被御史往死裡彈劾,不過卻沒有齊三這樣暴風驟雨,這些日子,若一個御史沒有翻出齊三貪張枉法胡作非為的二三事,沒有罵一罵齊三,那簡直就不是一個好御史。
顧遠也在朝中對齊三破口大罵過,自然也知道,走到昌林郡主身邊嘆氣道,“這王八羔子!若不是他被陛下關了不能上朝,只要敢出現在我面前,我非打死他不可!”他本是武將,罵起人來就很粗魯了。
不過明珠覺得罵得挺好聽的,還與齊安好奇地問道,“很落魄麼?”
“牆倒眾人推。他母妃早就死了,自然無人照拂。”齊安撇嘴說道,“只是他王府之中的姬妾倒黴,好事兒沒有,這叫人廢了,也得跟他一同挪到莊子裡去,從此只怕就要老死京外了。”齊三之事,自然是要連坐後宅的。
那樣困苦簡陋的田園生活,也不知那些養尊處優慣了的姬妾,還能活下來幾個。
明珠垂頭。
這世間女子哪裡知道男子在外頭都做了什麼呢?可是一旦出事,卻還是要被牽連。
她有些無趣,只是卻又說不出來什麼。
齊安偷眼見她面色懨懨,急忙從一旁端了一碗銀耳羹來討好地說道,“珠珠理會她們做什麼?在王府後院兒廝混的女人,清白的能有幾個?只怕手上都帶著人命的,如今被株連,也不過命不好,其實罪有應得的好些呢。”
他見明珠接過自己手中的銀耳羹放在手中,急忙說道,“要不我給表妹吹……”他一頓,抓了抓頭為難地說道,“還是算了,阿涼若知道,還不往死裡打我?”也不知齊四公子是真的很傻很天真,還是故意黑了凌陽郡王一把。
“他敢揍你,你來告訴我!”昌林郡主最近聽不得齊涼張狂,頓時冷哼了一聲。
“姑母會幫我報仇?”齊安大喜。
昌林郡主迎著四公子驚喜感動的眼神,突然跟南陽侯一同遠目蒼穹,目光深邃。
“這個……打打殺殺成何體統。”南陽侯老臉緊繃咳了一聲,公正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