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計較,顧懷峰自然要報與趙美人知道討好一下,後者對昌林郡主也生出幾分感激。
就是這般和氣親密的時候,天上晴天霹靂一道響雷,出了明玉這檔事兒,昌林郡主都覺得匪夷所思。
“這,這是不是開玩笑呢?!”昌林郡主好容易從信上明白過來,見明珠正垂頭一口一口從齊涼的手上叼食吃食,一側的趙美人靜靜安坐在明珠的身邊,在齊涼仇恨的目光裡拿帕子給明珠擦著乾乾淨淨的嘴角。
她心裡一鬆一頓,之後便勃然大怒,將靖北侯夫人與自己的薛濤紙拍在案上罵道,“再沒有這等不知廉恥的東西!這等教養,這等行止,我!”她罵了一句,因顧遠帶著兒子們上朝去了,越發無所顧忌。
若顧遠在,她再不會這樣喝罵明玉,傷了顧遠的臉面。
“英王?”趙美人撥冗看了那信紙一眼,她對已經分家的靖北侯府完全不感興趣,回頭繼續給明珠擦嘴。
“這種東西,牽連我家珠珠清名自甘下賤,就該幾棍子打死!”昌林郡主恨得眼睛都紅了,咬牙切齒地說道。
英王已經有了正妃,明玉本身份不足,就算是看在靖北侯府,撐死做個側妃都是給她榮光了。
勳貴侯府,百年世家,老太太親手教養出來的嫡女姑娘,好好兒的正室不去做,去給皇子做側妃,就算是上了玉碟,那也是妾不是?
明玉這若做了妾,顧家還有什麼臉面?日後昌林郡主與明珠在外頭走動,如何與旁人見禮?
昌林郡主越想越生氣,且明玉這與英王之事確實叫她措手不及,此時氣得手有些哆嗦,又有些埋怨靖北侯夫人這麼大的人竟然看不住一個十五六歲的小丫頭片子。
她眯著眼睛冷笑說道,“之前誠王之事,還未決斷,如今又有英王!她如此放浪形骸,又在皇子之中如此,與青樓裡出來的有什麼區別?!如今英王也就罷了,若日後誠王知道她入了英王府,鬧將起來怎麼辦?!”
一個好人家的姑娘,怎麼會暗中與兩個皇子有了首尾?
若叫人知道,顧家女都不要嫁人了。
“誠王,不必擔心。”齊涼滿意地見明珠將玉杯裡的燉奶都吃掉,見她滿足地吧嗒吧嗒小嘴兒,小蛇在一旁饞的搖尾巴,恨不能湊到她嘴邊舔舔,哼了一聲,聽見了昌林郡主這話,只不在意將玉杯往桌上一丟,冷淡地說道,“我早已警告誠王,日後不許再提顧家女。”
他說的輕描淡寫,然而昌林郡主都聽得呆住了,看著一臉冷淡的齊涼,再看他側頭去看抽著小鼻子,因吃得暖暖飽飽的,正懶洋洋團成一團的明珠。
昌林郡主嘴角抽搐了一下。
這個……這侄兒看她家閨女的表情,怎地如此兇狠?
莫非是郡主自作多情,凌陽郡王不是想娶她閨女,是想宰了她?
如今,是在麻痺強敵?
“誠王必然不敢囉嗦!”凌陽郡王顯然不知道姑母大人已經將想法發散得無邊無際,若知道,想必不會如眼前這般淡定。
他正一把將趙美人的手扒拉開,修長的手在明珠的嘴邊用力擦了一把,這才滿意地微微點頭,冷著臉陰鬱地與昌林郡主冷冷地說道,“除非,他想死!”說到最後,俊美的青年面上殺氣縱橫,冰冷刺骨,叫人不寒而慄,顯然都不會懷疑,若誠王敢再提起顧家女,那必然得是一個透心涼。
昌林郡主也嚇壞了。
誠王雖然不成器,在皇帝的諸成年皇子之中不算什麼,然而到底是皇家血脈,皇子之尊。
因此雖然昌林郡主算是個姑母,也沒有想過拿大輩兒,在明玉之事爆出時,去叫誠王閉嘴。
一個宗室女,卻叫皇子閉嘴,十分可笑。
她心中正發愁此事,卻沒有想到,齊涼早就想此事給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