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顧懷瑜一臉欣慰地看著妹妹總算知道男女有別,俊美的臉上帶著溫煦的笑容,拉著似乎很受傷的齊安便笑著說道,“嚇著你了?離妹妹遠些就好了。”他修長有力的手指在齊安的糾結裡強行扯了他在身邊,又輕聲道謝道,“封爵之事,多謝你,你的情分,我記下了。”他微微一頓便輕聲說道,“陛下身邊之事,平日裡你……”
“嘴巴嚴些,不然不定往哪兒撈你。”明珠把自己窩得舒舒服服的,外頭的陽光照進來落在她的身上,風也和煦,叫她忍不住有了幾分睡意,含糊地低聲說道,“做陛下身邊的人,當謹言慎行。”她覺得與齊安沒有什麼好說的,頭伏在自己的手臂上哼道,“你瞧著面色晦暗,只怕有病,回去用些潤肺的湯藥,免得英年早逝。”
她說得太捅人心肝兒了,只是齊安猛地轉頭呆呆地看著她。
眉目似畫的女孩兒有些稚嫩,卻又有了幾分少女的風情,小小一團窩在軟榻裡,叫人心裡柔軟得一塌糊塗。
“表妹這是擔心我,是罷?是罷?”齊四公子別看橫行霸道,其實內心可柔軟了,被感動得不行,湊過來討好地問道。
“滾。”明珠翻了一個身,言簡意賅地回答了這個愚蠢的問題。
只是齊安臉上依舊露出歡喜的笑容,頓時覺得自己在明珠心裡的位置也肯定是跟別人不一樣兒,起碼也得跟表妹身邊的大丫頭差不多了不是?
他覺得多年的討好總算沒有餵了狗,越發殷勤地取了一旁精緻柔軟繡著梅花橫斜的錦被來,狗腿地給翻過身懶得理睬自己的明珠蓋上,就見豔麗盛放的火紅梅花之下,一張清麗蒼白的臉露出來,他咳了一聲,又給明珠掖了掖被角,就見顧懷瑜含笑看著他。
“那個什麼……”
“走罷。”顧懷瑜不動聲色地微笑。
“知道了。”齊安心裡亂糟糟的,況今日匆匆往靖北侯府來,到底不大規矩,他恐自己放浪累及了明珠的名聲,急忙起身壓低了聲音與顧懷瑜說道,“我只再說一件,陛下素來喜對他實誠的人。表妹就要入宮陛見,不必怯懦,也不必擔心說錯話觸怒龍顏,陛下的心胸還是有的。也不必刻意討好……”
他殷切地說了許多,又恐自己打攪明珠安睡,這才依依不捨地走了。
顧懷瑜心中到底有幾分感念,親自送了他回府,回頭見妹妹果然沒心沒肺地睡了,揉了揉眼角守著她在一旁看書。
到了晚間,明珠方才把白天耗費的力氣補回來。她睜開眼,才見自己已經睡在了房中的床上,兩側掛著大紅纓絡的床幔都放下來,外間有淡淡的燭火的光亮,靜謐安穩。
她的目光恍惚了一瞬,彷彿想到了更早的從前,自己的上輩子空洞冰冷的密室。她心裡有些說不出的憋悶,挑開了簾子往外看去,卻見外間正坐著兩個青年,一個俊美絕倫,正是顧懷瑜,另一個卻高大威嚴,虎背熊腰仿若山峰,乃是明珠的長兄顧懷峰。
他身姿筆挺,雙手搭在膝上,正襟危坐,把個閨中女孩兒的閨房坐出了軍中大帳的肅殺來。
“妹妹醒了?”顧懷峰十分敏銳,感覺到異樣側目看來,對上了明珠的一雙濯濯的眼,起身走到明珠的身邊俯身嚴肅地看她,見她抬頭抽了抽小鼻子,顧懷峰冷峻的臉頓時柔和了許多,彷彿抬手要摸摸明珠的臉,只是看了看自己粗糙的大手,他遲疑了一下。
顧六姑娘正迷迷糊糊,卻見長兄竟然敢不摸自己的頭,頓時勃然大怒。
這是嫌棄六姑娘的節奏!
“雖然粗糙,不過勉強可以給本姑娘理一理頭髮!”她冷冷地,很施捨地仰頭說道。
顧懷峰迴頭去看弟弟,見弟弟撐著下顎手持書卷含笑看著自己,頓了頓,心滿意足地摸在了妹妹的頭上,見她掙扎起身,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