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從前我們還小,可那些事情都早已被寫到書裡了,還有無數的長詩為之傳頌。&rdo;
&ldo;父皇,他救了無數的餓殍災民,他把藩王宗親削去羽翼,他建立了軍械庫和兵工廠。&rdo;
&ldo;他把河套草原奪了回來,征服了蒙古,馴化了女真,再踏平了朝鮮與扶桑。&rdo;
&ldo;你覺得,父皇他懂其中細節嗎?&rdo;
朱載壡站在她的身前,竟覺得心在緩緩地沉下去。
朱壽媖,她確實……和自己,完全不一樣。
自己確實聰慧,是第一個下贏嚴世藩的人,也是這整個理工大學裡長進最快,成果最為豐碩的人。
可是朱壽媖,她雖然不會下棋,可卻如小時候一樣,做的第一件事,永遠是從座位上站起來,看一看這整片的棋盤。
&ldo;朱載壡。&rdo;她平靜道:&ldo;有時候,不是技術不夠,而是制度出了問題。&rdo;
&ldo;你不是才能不夠,而是根本癥結,並不在你凝視的地方。&rdo;
第二天,在日壇之上,朱厚熜高調的公佈了有關繼承人選拔制度的具體專案,讓群臣見證三個繼承人和輔臣的授勳儀式。
在這一天裡,訊息如同墜落的流星一般,用最快的速度以京城為中心向外擴散。
不光是教部、戶部、經部的群臣們徹夜難免,連百姓們也忍不住議論紛紛。
‐‐連賭局都在大街小巷裡紛紛展開了。
在好些年前,陛下公佈了紅藍陣營之事,讓八部幾乎以最快的速度,和最高的頻率,不斷地在改變格局。
有的人在扼腕嘆息,覺得陛下視朝堂為兒戲,這樣亂七八糟的點子都能亂來。
也有的人為之暗自心驚膽戰,心想要變天了。
嘉靖元年,也就是朱厚熜出來乍到的時候,朝堂是一邊倒的情況。
楊廷和作為元老,直接控制了所有的權力,而朱厚熜的登基也是他一人決定和授意的。
但是朱厚熜直接扶持了張孚敬和桂萼,帶動了第一輪的改換。
楊家父子都慘敗於眾人面前,被先後流放,而其他株連的臣子更是數不勝數。
而在嘉靖七年,虞璁接手的那一刻,在歷史上正是黨爭的開始。
他親自把楊慎和王守仁迎了回來,同時調遣張孚敬和桂萼的位置,再度達成平衡。
這一舉動,不僅僅是保住了楊老爺子的性命,讓他不至於被張孚敬的肆意攻擊直接刺激到猝然離世,還直接把黨爭的苗頭掐死在了萌芽裡,沒有給張孚敬任何的機會。
在文官勢力逐漸穩固,而且跟著改革的風潮越做越大的時候,虞璁再次加強了三大營的開支,並且牢牢的掌握住了兵權和錦衣衛。
這一舉動的重點在於,讓他有足夠的底氣,與這偌大的文官集團進行談判。
鐵血,決絕,卻也足夠有效。
文官再如何勢力虯結,也抵不過錦衣衛和武官的雙重震懾。
二重平衡再次達成,國家繼續平穩的發展。
而到了嘉靖十年前後,勢力再一次變化。
王守仁的門人和追隨者,已經多到令人感覺風頭不對的程度了。
伴隨著王守仁榮升首輔和監國,有意無意投靠效忠他計程車子越來越多,因此朝中也出現了許多的反對之聲,並且試圖把各種的髒水全部都潑到他的身上。
正因如此,皇帝也只能吩咐錦衣衛把這些聲音先壓下幾年,在留著張孚敬的情況下,等待一個新的契機。
而沈如婉則提供了最有力的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