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吃完中午飯,坐在餐桌前,想著解救章美麗的詳細方案。方案談不上,就是想一些可能出現的問題,比如,是宋福陪她逛超市,還是別人?車停要哪裡合適?到超市哪個出口接應更便捷一些?還有,章美麗見到我們後,是直接跑過來,還是找個合適的機會,預留出充足的時間往外撤?
還有,我們會不會遇到阻攔,遇到阻攔後報警還是不報警?報警的話,肯定會牽扯更多的人進來,本來可以理性平息的事件,引起滔天波瀾,會使事情走向反面,會打破更多人平靜的生活,毀掉更多人的幸福。
本來好好的一件事,章美麗找個合適的機會跑回來,或者豁出去報警,回到於林身邊。結果,考慮這兒,擔心那兒,遲遲得不到解決。
這些事兒的一個前提,就是宋福的團伙是黑惡組織,是黑社會。一個黑惡組織的破滅,會牽涉到很多很多的人和利益進來,處理不好會掀起很大的波瀾。
最佳的戰略是文鬥,不是武鬥,要鬥而不破,讓宋福一夥兒敗下陣來,讓那股勢力徹底佔下風,徹底失去興風作浪的資格和能力。
生活嘛,就是一團亂麻,想理順線索,想解決問題,就會有諸多問題要面對,內耗很大。
如果一個人能沒心沒肺地自然老去,也不失為一種理想的人生模式。
正當我胡思亂想之時,於林抱著一大捆防滑鏈進了院子,“譁”的一聲,扔在地上。
我急忙出門,低頭一看,好大的一大堆防滑鏈。
“師父,總共八十條,每個車輪二十條,足夠了。”
說著,彎腰抱起一些,向大街上走去。
“每個車輪安裝十條就足夠了,買這麼多用不上。”
“多發幾條保險些,車跑起來順順利利,能快速到達。”於林邊給車輪固定防滑鏈邊說,“多綁幾條,主打一個安全。”
“我和你一起吧,你一個人可忙不過來。”
我先回屋,從牆上的掛鉤上取下羽絨服,披在身上。又從廂房裡拿來兩雙棉布勞保手套,扔給於林一雙。
用了一個多小時,終於把這八十條防滑鏈全部綁在車輪上。於林呵著熱氣,用腳踹了踹左後輪說:“行,這下結結實實的,保證不打滑。”
“這下放心了,走,回屋暖和一會兒,張冶來了咱就出發。”
我倆回屋坐了一會兒,張冶就來了。
“我爹去了嗎?”於林問。
“剛去,你爹一到,我簡單地交代了幾句,就過來了。”
“也沒啥好交代的,他替我值班也不一回兩回的了。”
我說:“快三點了,你倆看看,有啥需要準備的,抓緊時間準備一下,準備好了就出發。”
“沒啥需要準備的了師父,我們出發吧。順利的話,七八點就能趕回來。”
“上車,出發!”
大街上的積雪早就清除乾淨了,有的雪水沒來得及蒸發,凍成了冰,星星點點地散佈在街道上。不小心踩上去,冷不丁地一個趔趄,準能摔倒。
於林開車,我坐副駕駛。他熟練地發動車子,輕輕啟步,駛向西大溝東邊的大道。
剛開始,於林開得很謹慎。快到村口時,路上佈滿了冰點,於林減慢車速,憑著車子的慣性,小心地往前滑行。
恰好此時,不知從哪裡竄出來的一條狗,於林急打方向,踩剎車。“嘭”的一聲,狗頭碰到車子左前頭,狗子“剛呀、剛呀”地叫著跑開了。
狗子安全了,車子卻出現了意外。這一腳剎車根本不管用,車子在慣性的作用下,斜著向路邊滑去!
“松剎車!握緊方向盤!別打方向!”我命令道。
於林驚出了一頭冷汗,他趕緊鬆了剎車,雙手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