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很乖地點點頭,對他粲然一笑:“去哪裡?”
莊少洲輕抬唇角,“我有些餓了,陳小姐帶我去吃晚餐嗎。”
陳薇奇:“……………”
上?了那臺加長賓利,後座的中央扶手打下來,把兩人的空間分割得像楚河漢界,一左一右坐著,前?方的擋板也保持著封閉狀態,一塊高畫質大電視螢幕上?播著一些無聊的財經新聞,聲音很小,像嗡嗡的噪音。
月亮掛在遠處的山枝中,帶著一圈白色裙邊。
隨著車往前?開,月亮也逐漸後退。
陳薇奇頗有些坐立不安,她是會為放鴿子而心虛的人,她偷偷開啟手機,看見了兩條未接來
電,和一條whatsapp訊息。
莊少洲:【陳薇奇,你在哪,晚餐想吃什麼?】
只怪她一整個下午都在跟著廚師學做菜,又一門心思想著爭強好勝,結果把莊少洲忘了。
“莊少洲,你真沒吃?”陳薇奇轉臉過來看他。
莊少洲闔目靠著後座,一隻手臂搭在扶手,意懶遲遲的姿態,他從?喉嚨裡吝嗇地發?出一個嗯。
陳薇奇:“rry……我晚上?和爸爸大哥他們在家裡吃的,忘了跟你說。”
“嗯。”莊少洲繼續閉目養神,完全不想理她。
“如果你打我電話沒接,你可以找美悠或者?ike,他們肯定?有辦法聯絡上?我。”
ike是陳薇奇保鏢團的領頭。
莊少洲扯出一抹耐人尋味地冷笑,手指按了一處按鍵,製造噪音的電視黑屏了。沒有了光源,車內一下陷入昏暗,唯有山中清冷的月色,偶爾落在他眉眼?。
“原來我找我老婆,還需要透過美悠和ike。”
“不是這個意思……哎。”陳薇奇嘆氣,總覺得他在發?脾氣,又不知如何哄一鬨。迄今為止,她還沒有哄過男人。
她戳了一下莊少洲的胳膊,“喂。”
莊少洲不動。
“喂……我帶你去吃好吃的?灣仔那邊有一家好吃的麵館,晚上?吃也不會油膩,你喜不喜歡吃麵?”陳薇奇又戳了戳。男人臂膀的肌肉硬邦邦,戳得她指甲疼。
“不必。我回去讓廚師做。”
“這樣。”陳薇奇烏亮的眼?珠轉著,“我做一碗麵給你吃吧,就?當賠罪了。”她今天?才學會廚藝,就?敢在沒有廚師指導下,出來現?學現?賣。
“我做的飯很好吃。”她又戳他的肩膀。
莊少洲不勝其煩,抬手將她的手腕捉住,終於睜開眼?,去望她,“陳薇奇,你覺得你用這些小伎倆就?能把我哄高興?”
陳薇奇頓時就?不說話了,本來哄男人就?令她笨拙,現?在又被戳穿,尷尬更令她更羞恥,“那我不哄你了,隨便你生氣。就?這樣。”
她乾脆破罐子破摔。
領證第一天?就?吵架,大概沒有哪對夫妻是這樣的。
“我們第一天?領證,你就?把我忘在腦後,陳薇奇,我不該生氣嗎?”莊少洲聲音很冷。他只是惱恨她一直在避重就?輕,試圖透過哄他高興來把這件事輕輕掀過。
“沒有。”陳薇奇垂下眼?,聲音很虛。
莊少洲目光盯著她露出的一片白皙側頸,在黑暗中,那種白很亮,像額外的一道光源,他深深呼吸著,忽然湊過去,含住她頸部脆弱的皮肉,拿牙齒磨了磨。
陳薇奇發?出奇怪的一聲嗚咽,抬手打在他的肩膀。
只是輕輕地一碰,那些尷尬、緊繃、還是故作姿態都消失,他的唇宛如火種,顆顆種下。
莊少洲抬手將中央扶手扳上?去,後座沒有阻隔,他把陳薇奇抱在懷裡,很惡劣地迫使她分開跨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