聳入雲天的雪山,峰巒起伏,一座比一座高。
白夭頂著風雪御劍飛來,她繞著雪峰找尋結界的突破口,想在最好的方位佈下法陣,撬開結界。
正當她尋找時,一束光芒從雲霧繚繞的冰川底下直射向天際,從她眼前飛過。
“有人在撼動結界?”
白夭心神一動,御著帝王劍飛下高空。
快要接近冰川時,她看見了夜淵那道熟悉的身影。
夜淵也發現了她,俊逸的臉龐充斥著濃濃的驚喜,下一秒反應過來後,他第一反應羞愧於見她,轉身就想逃!
白夭叫住他,“站住。”
夜淵身體一僵,好像被周遭的寒冷侵蝕五臟六腑般,撕得他疼。
白夭看著他頭低低的,不敢看她的眼睛,站在那整個身體繃得很僵硬。
甚至這麼冷的地方,他居然額頭上都冒出了冷汗。
“怎麼,怕我吃了你?”
夜淵的腦袋低得更深了。
他沒有臉再面對小白。
看見她過來,滿心的負罪感像刀絞一樣,狠厲地絞著他的心。
他想逃。
可雙腿硬得走不動道,就好像灌注了千斤似的。
白夭也不說話了,就面無表情直勾勾盯著他。
夜淵整個人快要被羞愧感淹沒,只想快點逃離。
使出吃奶的力氣想邁出左腳。
可由於心下太慌,同時出腳。
砰!!
夜淵直挺挺地摔在地上。
再抬頭時,鼻子上掛著兩條鮮紅的鼻血。
白夭有些無語,“我這個受害人都還沒說什麼,你弄這一出,反而搞得像是我在為難你一樣。”
“沒、沒有!”夜淵慌亂地爬起來,慚愧地低著頭,“小白,你還好嗎?”
白夭皮笑肉不笑道:“如你所願,死了又回來了。”
“我……”夜淵愧疚的一下子面紅耳赤,喉嚨發苦,最終只擠出三個字,“對不起……”
白夭就看著他,久久沒說話。
夜淵小心翼翼地抬頭望她的臉色。
見她神情平靜,目光冷淡,只是盯著他。
他更侷促不安了。
“小白,是我對不起你,你別怪柳幸川和墨玄。”夜淵面有愧色,“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世界毀滅,你可以恨我,怎麼報復我都可以。”
事到如今,他也不奢望小白會原諒他了。
因為在他決定親自動手將她獻祭的時候,他就做好永遠失去她的心理準備了。
白夭目光鋒利:“帝君說一線生機在後世,十三年前我已經死過一次,我就問你,未來我還會再做犧牲麼。”
夜淵無奈搖頭:“火鳳都告訴我了,你現在變成五色石,小白,你的命運已經不在我的掌控中了,所以我也不知道未來會有怎樣的變故。”
“那你來這裡幹什麼?”
“我不瞞你,帝君身消道隕之前留下過一道神諭。”
白夭微微眯眼:“我知道,不就是讓萬年前九州的人遺忘我麼。”
夜淵語氣堅定道:“這只是一道神諭禁制,而他真正留下的神諭被封在崑崙之中了。”
“我也是聽說你變成五色石,擔心你還會再死一次,所以我想開啟崑崙,找到那道神諭看看。”
白夭諷刺他,“這是我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了,一個親手殺掉我的人,居然會說擔心我?”
“夜淵,你既然選擇拯救世界,那就不要再對我做出一副憐憫的樣子,哪怕你身不由己,做了就是做了,何必這麼口蜜腹劍,你不覺得噁心麼?”
夜淵苦笑:“你說得對,這樣的我太虛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