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頭裡突然溢位酸澀，柳幸川猛地抬頭看向白夭，眼眶也跟著酸脹的厲害。
十年，他辛苦麼？
不，他不苦，夭夭經歷了獻祭，喪失七情六慾，她才是最苦的那個。
哪怕經歷背叛，她仍舊是善良的。
看著這樣一張不悲不喜的臉，柳幸川突然悲從中來，瞬間破防。
那是他的夭夭啊！
他再也控制不住，緊緊的將白夭抱住，哭得抬不起頭。
白夭被他抱著，小手略微尷尬地僵在他半空。
秦雨薇激動道：“夭夭，你有感情了是不是！”
蕭衍也滿懷期待地看著她。
白夭心平氣和的淡淡一笑：“我只是失去七情六慾，不是瞎了。”
“你們打得這麼激烈，影響我清修。”
柳幸川一驚，急忙保證：“夭夭你放心，我從現在開始絕對會乖乖的，我不會打擾你的修煉！”
蕭衍和秦雨薇幽幽看著他。
這人翻臉也太快了吧？
明明剛才滿身殺氣，好似要屠盡全世界似的。
一見夭夭就變得這麼慫啦？
白夭從容地推開柳幸川，說道：“你的心魔不容小覷，建議你早點根除。”
柳幸川眼底一閃而過的慌亂，“好，我會努力抑制住心魔，不讓他出來嚇唬你。”
蕭衍和秦雨薇：“……”
雙標得過分。
對他倆就喊打喊殺的，對夭夭呢，就跟狗腿子似的那麼卑微，說好的心魔呢？
“你們都下山吧，也不用給我送什麼物資，我就算十年不吃不喝也不會死。”
白夭知道他們在擔心什麼，淡然道：“也不用擔心我，我現在自由來去，不受束縛，挺好的。”
聽到這話，柳幸川的心驀然一緊，身軀微微顫抖。
夭夭說這話的意思，就是她不再需要他們任何人了，也不想他們來打擾她。
他不走，他再也不想失去她了。
哪怕只能遠遠的看著她也好。
“小川。”白夭目光鋒銳，看出他的心思，直截了當道：“你現在心魔纏身，最好找個清靜的地方去閉關，一線天靈氣比外界濃郁，我建議你回去。”
當初他為了夜族離開夭夭，現在夭夭回來了，卻讓他回去夜族。
這是報應吧。
柳幸川滿心苦澀，“夭夭，我——”
啪！
沒等他說完。
白夭直接出手如電，一記手刃砍在他的脖頸上。
硬生生把人給砍暈過去了。
“夭夭，你好猛啊。”秦雨薇驚呆了，看著柳幸川直挺挺地倒下去。
白夭肅然道：“把他送回夜族去，夜族也許有辦法對付他的心魔。”
“那你呢夭夭？”
“以我現在的實力，我也對付不了他的心魔。”
她現在只是一顆頑石而已，又能做什麼呢。
秦雨薇解釋道：“夭夭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意思是你還要繼續待在深山裡嗎？”
“嗯。”白夭點頭，看著躺在地上昏死過去的柳幸川，淡淡道：“照顧好他。”
蕭衍微微眯眼，若有所思地盯著她。
他忽然有些看不懂夭夭了。
她失去七情六慾是真的，可她關心柳幸川也是真的。
一個失去情感的人，怎麼會關心別人呢？
他正思考時，白夭清冷的目光忽然和他對上。
蕭衍被她盯得後背發毛，訕訕一笑：“怎麼了？”
白夭直言：“你現在還是狐族的族長麼？”
蕭衍點頭：“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