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澈小心翼翼地把白夭交代他的話,原封不動的轉告給夜淵。
說完以後,他縮著小腦袋,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生怕冥帝一個不開心就把他打入十八層地獄。
夜淵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笑得熠熠生輝。
“你回去告訴小白,關於夜族族長無法離開一線天的禁制,已成定局,哪怕是本帝,也無法改變。”
因為只有這樣,才能把柳幸川留在一線天,小白便無法吞噬他,也就無法獲得無上功德。
小白是註定要回到冥界,以身化界鎮壓冥界的。
如果讓柳幸川出來,她吞噬他,那麼擁有無上功德的她將無法以一身至純至煞的力量鎮壓冥界。
沒了她的鎮壓,冥界會崩塌,陰陽兩界也會遭受前所未有的滅頂之災。
只有將兩人分開,小白按部就班的走下去,等到她的元靈和新身體完全契合後,便可鎮壓冥界。
在完全契合的期間,小白還需要小心提防黑獄裡的惡小夭。
她邪惡的那一面因為經歷過比死還痛苦的絕望,早就對這個世界心灰意冷,沒有任何感情了。
惡小夭唯一想做的,就是讓全世界為她陪葬。
她這是玉石俱焚的想法。
作為冥界之主,當然不可能眼睜睜看著惡小夭胡來,任由全世界毀滅。
所以他現在能做的,就是要讓小白快速成長,有足夠壓制惡小夭的力量。
否則,她將被惡小夭吞噬,這一縷善念將會灰飛煙滅。
而這些秘密,他無法告訴小白。
洩露天機的代價,只會是適得其反。
所以他必須要放開手,讓她一個人去成長,有足夠面對她自己另一面的邪惡才行。
小白需要打敗的從來不是什麼天道,而是她自己啊。
夜澈看著若有所思的冥帝,哭喪著臉小聲嗶嗶道:“不行啊,我這樣回去會被夭夭姐姐打死的……”
夜淵回過神來,淡然一笑,“本帝相信邪不勝正,哪怕沒有柳幸川,小白也能闖出她自己的一條生機來。”
雖然這條生機帶給她的自由很短暫,但這是她與生俱來的宿命,能擠出這點時間任由她瀟灑,也是帝君好不容易求來的。
“冥帝……您和我好歹幾千年前也算是一家人吧,您也是夜族的第一任族長,只需要您一句赦免,族長不能離開一線天的詛咒不就能破了嗎?”
夜澈不理解,他為什麼不肯為了夭夭姐姐解開這個詛咒。
他看著明明就很在乎夭夭姐姐啊。
否則也不會破壞自己定下的規矩,千里迢迢從冥界趕來一線天,只是為了給夭夭姐姐證明清白吧?
等等……
難道是!
冥帝他其實暗戀夭夭姐姐很久了,看見夭夭姐姐和柳幸川在一起心生不爽,所以故意拆散兩人?
那冥帝城府可真深啊!
夜澈眯起眼,看著夜淵的眼神深處湧動著一抹生氣。
正所謂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冥帝他怎麼能這樣做呢!
虧他還是夜族的老祖宗。
老祖宗都不庇佑自己的子孫,反而坑子孫,還惦記子孫媳婦的?
哪有這樣不務正業的祖宗嘛!
夜淵神情冰冷了下去,一把捏住夜澈的臉頰,冷冷說道:“那不是詛咒,是本帝成神後釋出的第一道神諭,神諭是無法更改的,小子,你懂不懂?”
“若你真看不慣,你去接任族長之位,把柳幸川換下來不就行了?”
夜澈只覺他修長的手指陰寒刺骨,忍不住渾身打顫,顫抖著牙說道:“不不不……我從來沒想過要當族長,這麼重要的責任,還是讓柳幸川繼續擔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