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夭注意到小川鋒銳如斯的眼神看來看去的，笑道：“你想看看他？”
“想看。”柳幸川承認。
她一揮手。
一點金光飛入柳幸川的眉心。
一個文質彬彬，眉清目秀穿著古裝的年輕男子頓時映入他的眼中。
男子長得確實不賴，書卷氣息很濃，像是古時候的讀書人。
賀弦禮貌性地朝他微微一笑。
柳幸川皮笑肉不笑的回應了一個假笑。
賀弦：“……”
怎麼莫名感覺這男人對他有敵意呢？
“主人，看您累了，需要放鬆一下嗎？”賀弦飄到白夭面前，單膝跪下，主動要去給她捶腿。
“你幹什麼？”
柳幸川冷酷的一吼，把賀弦嚇了一跳。
賀弦有些委屈，“我是主人的鬼奴，伺候主人理所應當啊……”
“用不著你，我來。”
柳幸川無視眾人的眼神，走過去抱起白夭走向臥室。
賀弦剛想跟上去。
白零笑道：“喂，你就別去當電燈泡了，夭兒姐有少主照顧，你哪涼快哪待著去。”
賀弦飄到他的面前，一臉好奇，“那位是主人的夫君？”
“對啊。”白零上下打量他，“你是長得還不錯啦，但有少主這樣風華絕代的男人在，夭兒姐眼裡不會有你的。”
“我覺得也是。”張一杭附和道：“夭姐是個顏控，見過柳幸川這樣完美的男人，眼裡哪還有其他男人。”
不然他早就毛遂自薦了好吧！
賀弦若有所思，“我只是想報答主人的救命之恩。”
“以後報恩的機會還多著呢，現在輪也輪不上你。”白零笑道：“夭兒姐家裡還有兩個鬼奴呢，其他的靈魂更是數不勝數，哪個不想報答夭兒姐？”
賀弦震驚。
他好像真的抱到一個很厲害的大佬了！
臥室裡。
白夭吃飽喝足精神就變得困倦起來，被柳幸川輕柔的放到床上也不忘勾住他的頸，將他拉到床上。
他一下子跌進她懷中。
“夭夭……”
白夭像是無尾熊一樣抱著他，把頭埋在他的肩上，幽幽嘆了一聲。
“小川，你說人心為什麼這麼惡毒呢。”
柳幸川瞬間會意，夭夭這是在心疼被製作成子煞的無辜母子。
“人心千變萬化究其根本就是因為慾望，慾壑難填，夭夭，你問心無愧就好，不用自責。”
“我從九千年前就開始食惡鬼，可天下的惡鬼哪有這麼容易吃乾淨，就算是九千年後，惡鬼也源源不斷。”
白夭緊緊抱著他，語氣平靜地說道：“好像從我記事起，我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清除惡鬼。”
“現在看來，人心醜陋，死而化惡，只要世界上還有人的一天，惡就會一直存在，根本消滅不掉。”
“夭夭……”柳幸川心頭觸動。
這是夭夭第一次和他說這樣的心裡話。
他感受到向來強大的她，也有無力的時候。
不由地抱緊了懷中的人兒，柔聲道：“世界有惡就有善，我們無法阻止人心向惡，雖然不能改變世界，但我們能保持自己的善，善惡分明就好了。”
“夭夭，你不要把這些東西加在自己的身上，你沒有責任去改變維護這個世界。”
“你只需要做自己就好。”
他忽然覺得，夭夭食惡鬼並不是因為她想吃，而是因為某種不得已的責任，所以迫使她一直在吃。
他心疼她。
“夭夭……”柳幸川話還沒完，就聽到懷中的白夭傳來淺淺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