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唷我這暴脾氣,你敢詛咒老子,老子打得你滿地找牙信不信!”田大軍怒了,舉起板凳就朝白夭的頭惡狠狠地砸來。
白夭穩穩接住板凳,直接就砸回去,力道比對方更重。
田大軍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板凳幹倒在地。
腦袋瓜子直接開瓢,鮮血流了一地。
“大軍啊!”李曉琴大驚失色地撲過去,直衝白夭罵道:“你這人怎麼打人呢!把我老公打殘了,你養我嗎?”
白夭讓張一杭找來紙筆,拍在李曉琴的面前,“寫吧。”
李曉琴一愣,“寫,寫什麼?”
“你不是不要你的女兒了麼,寫你和田田斷絕母女關係。”
“我不寫。”李曉琴急了,“你們別以為我念的書少,我就不知道你們想幹嘛。你們想拿著這個協議,去告我棄養孩子,想訛我錢是吧,沒門!”
“我說你這個女人怎麼回事?”張一杭看不下去了,疾言厲色地訓斥道:“是你先不要田田的,如果你真的關心她,愛護她,又怎麼會把她扔在浴室不管不顧?”
“要不是我們來得早,你恐怕要和田大軍把田田挖個坑埋了吧?”
李曉琴被他狠狠戳中。
事實也如此。
女兒突然昏迷不醒後,她開始是帶著女兒去了醫院檢查,可醫院說檢查不出來,建議她帶著孩子去更大的醫院檢查。
這不,回來一天一夜了,她要不到錢,只能把孩子放在浴室,免得大軍看了更生氣。
剛才他們夫妻倆吵架,就是因為她想去更大的醫院檢查一下,如果真的確診孩子變成腦死亡的植物人後,她就可以理所應當的選擇放棄女兒的生命了。
可大軍說死也不會給她錢拿去浪費。
所以兩人才吵起來。
其實在她心裡,女兒既然病重醒不過來了,就像大軍說的一樣,不能落得人財兩空,所以及時止損是最好的辦法。
“我們只是普通人家,田田得了腦死亡,再怎麼治也只是浪費錢。”李曉琴哭道:“難道為了一個已經被宣判死亡的孩子,我們夫妻的生活不要過了?”
“只要是成年人,都會權衡利弊,選擇放棄。”
“你們以為我就不痛苦嗎?”
李曉琴嗚嗚地掩面痛哭。
白夭冷冷勾唇:“鱷魚的眼淚,別裝了。”
“我見過母親揹著病重的孩子千里步行拜佛山,三步一叩,頭破血流,只為求得孩子的一線生機。”
“我也見過很多父母跪在醫院的牆壁前,虔誠的祈禱孩子能挺過手術,為了孩子,他們傾家蕩產,不惜一切是因為什麼,因為他們愛孩子,勝過愛自己。”
“你所謂的成年人權衡利弊,只是個笑話,是你為自己無能所找的藉口而已。”
白夭一番話像是一道道的驚雷,重重地劈在李曉琴的身上。
很可惜,也沒劈醒她。
李曉琴滿臉的惱羞成怒,“你個臭男人懂什麼?我十月懷胎,辛辛苦苦生下孩子,已經夠偉大了,為了女兒,我犧牲了多少!我明明可以有更好的選擇,但是為了田田,我只能把自己變成這樣!”
“事到如今還在推卸責任。”白夭冷笑,“你生下田田,問過她的意思了麼?現在把所有責任推到一個只有四歲的孩子身上,你比我想象中更卑劣。”
“你確實不配做母親。”
“從今以後,你也沒機會再做母親了。”
白夭懶得在和她周旋下去,冷冷道:“簽下協議,田田的一切後事,我來處理。”
李曉琴還在擔心她以後會來訛錢,“我不籤!”
“操……”地上的田大軍顫顫巍巍地罵她,“臭娘們,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