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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 / 6)

一切都結束了,再沒有什麼別的東西了,她獨自站著,感受到了一股莫大的滿足,我們之前談過的事都已經結束了,接下來發生的事和之前我們見過的事毫無關聯。她在附近閒逛,直至聽到腳下傳來的聲音。這聲音像是在發牢騷,或者毋寧說她認為這聲音不像是在發牢騷,這些印象在向下滑落,即使她伸出手也接不住那些執意要離開的可憐朋友,她逐漸意識到了,這是種徹徹底底的不純粹,越是趨於完美,這種不純粹就越是受人矚目。我得讓它們回來,她想道,可我一旦想讓它們回來,它們就再也回不來了,我一旦有了這種想法,那些不純粹就纏上了我,我一旦意識到了曾有這種不純粹存在,那麼我就再也甩不掉它們了。她知道她遭到了背叛,微弱的光芒把所有能探知到的物體都吸引了過去,在這種背叛之下,沒有誰會反對她。在過去,她身上有許多種色彩,出自她的雙手和她的肌膚,但這些色彩是易碎的,透過這些色彩望見的外部景物並不真實,或者該說並不純粹。想想那些曾讓我們心馳神往的嚴格順序,一切都井井有條,但只要有誰沒待在屬於自己的位置上,我想你遺留下來的全部蹤跡都不得不待在狹窄漆黑的常見空間裡。她此刻也許就在這兒,離這種聲音越來越近,她遲早會找到這種聲音,在我們的幫助下。我想,從此以後不會有更大的折磨來到我們這兒了。在她周圍沒有一樣東西是完美的,但凡是我們能意識到的東西都不能夠邁入常受恭維的身體。在這兒待一陣子,好了,時間到了,去下個地方吧。她的全部思緒就是這樣度過的,這些聲音把她打磨得愈發銳利。她走到聲音所在之處,率先出現的是永不下沉的堅固線索,她終於意識到自己已經陷進了這兒,她朝著腦袋上方發出聲音,想把從這兒離開過的人們再次喊回來。她明白它對她來說是不可替代的,沒人知道它現在在哪兒,也不會有人想知道它在哪兒,可我想知道它在哪兒,這是我唯一想知道的事。它的一切都清晰可見,它的一切都讓人著迷,可對它的這些印象究竟是屬於誰的寶藏?也許它本身也是種善於消散的玩笑,它並不是從掀開軀幹跨越裂口的縫隙裡爬出來的,它出自某個念頭,一旦有了念頭我們就大失所望,本該安然無恙的部分被切割成了現在的樣子。可現在呢?你不能去改變它,你不能去同它交流,她在這兒一言不發地看著它,她只想看著它,只有這麼一件事是值得注意的,滾燙的氣體和她一樣待在這附近,它想去哪兒?它該怎麼回來?它走之前對我說有一片寬闊的草原,那麼我就看見了一片寬闊的草原,它走之前說椅子上有一隻死掉的燕雀,那麼我就看到了那隻椅子上的燕雀。它的聲音不屬於我,在這片深栗色的草原裡永遠不會出現被碎草遮蓋著的足跡和被我們揮霍一空的光陰,山巒兩側的噪音讓鬆散的已被處理過的關係成了鮮明的展覽品,佇列四周的汙濁牙齦透過生長緩慢用於躲藏的平面來到了綠地之上,草原上空糾纏不清的紐帶映入眼簾,這些尚在發育的物體一張一合,身上的花紋讓我們想起了口袋裡沉寂多時的硬幣,那些纖細單薄的品紅色絲線負責把它們連線在一起,當手掌間穿梭的微弱聲音凝固成老而彌堅的弧形固體之時,它們就像是高速公路上乾癟的輪胎,在斷裂的城牆那兒來回移動,以此鞏固尚未風乾的食品級情誼,旅人邁步走過參差不齊的路面,他虛著眼,打算找個能落腳的住處。果皮從不停歇,香蕉皮始終保持下降的姿勢以使驚恐萬分的乘客保持冷靜。它像是壁虎,它像是銅鐘,它懸掛在山崖一側,供旅人參觀。他把擱在揹包裡的繩索一節一節地運送出來,他把繩子上帶有刻度線的那一頭朝峽谷的底部扔了下去,旅人擔心自己呼吸的節奏與這兒被風沙孕養的節律有所不同,垃圾桶的款式有所變化,曾幾何時,這兒有生活在亮堂堂的大廳裡的兄弟姐妹,他們每個人都享有一間窗明几淨的臥室,他們其樂融融地商討這兒的垃圾桶該換成什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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