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我們一直盯著他的臉,他也絕對不說謊,我們不喜歡這樣的騙子,所以,我們把他放了,反正他打不開外面的門,他遲早要回來,等他回來了,我們就躲起來,藏在房間的角落裡,靜靜地看著他,等他不小心說出了一句話,等他不小心露出了笑容,我們就在這時候跳出來,大笑著指著他的臉,好了,好了,別指著我的臉,我可沒在和您開玩笑,我最討厭別人指著我的臉,抱歉,給您叉子,好的,這是從哪兒來的?我沒見過這把叉子,一把叉子,請讓我想想,我還是想拿著這把叉子,我拿著它就成了叉子,是的,是的,一把叉子,這很好。母親抱著自己的胳膊,站在房子裡,“我沒見過這位同事,他是你從別的地方請來的,你把我藏在鳥窩裡的錢偷出來,交給他,就為了能讓他在今天說些假話,你以為這種假話能騙住我母親?她是老了,一位老年人,正因如此,她富有經驗,一種生活智慧,你騙不過她,我沒說錯吧?”“一點沒錯,孩子。”母親坐在母親旁邊,去看手裡的針線,“拿去吧,孩子,這是我為你準備好的毛衣。”一位父親看到一件毛衣,他把這件毛衣翻過來,看到衣服上的皺紋了,他孩子的母親的父親的妻子的女兒的丈夫的孩子的母親的父親的妻子的皺紋,一種最新鮮的皺紋,父親之前沒見過這條皺紋,被切開的魚,他把顯微鏡搬出來,將顯微鏡拆開,摸出裡面的垃圾桶,把垃圾全倒在自己的鞋子裡,他拿著糖果,把糖果塞進嘴巴上的鬍鬚中,他現下正躺在床上發呆,我咳嗽著走進去,把門推開,我大聲吼著:“先生,您要把維修費交給我!”“什麼維修費?”父親猛然坐起來,“請您搞清楚,我在您家裡徘徊,我在您的床上酣睡,即使這樣,您還要收我維修費?”“您是位誠實的土撥鼠。”我訕笑著,我恭維他,“我把拖鞋放在這兒了,您還記得嗎?一眨眼工夫,它們不見了,您把我給您的拖鞋吃了,您忘記加拉爾猶卡奇醬汁了,我給您加上吧,我給您加上。”“不必了!”父親忿怒地吼著,“這一天的好心情全被你毀了,謝謝您的好意,先生,我親吻您的手指,我撫摸您的指甲。”“把這東西拔出來要多少錢?”“免費,先生,全都免費。”“呸!”弗伽倫冷笑著走開了,她把門推開,把門拆下來,放進自己口袋裡離開,天色已晚,門票早賣完了,她要去哪兒把蘿蔔挖出來?她昨天還長在樹上,今天就要長在樹上了,這是什麼蝴蝶?弗伽倫揪住路人,把嘴巴伸到她耳朵裡說著,這位路人似乎是位啞巴,不會說話,她說著:“我沒見過您,您叫什麼?”“請別問我這種沒禮貌的問題。”弗伽倫轉眼去看這位路人,最好把她放在花叢裡,弗伽倫低聲說著:“請您跟我來,朋友,這附近有您要找的沙發,我帶您過去,別和起居室說話。”“我全聽您的。”“全部免費?那好。”弗伽倫坐在椅子上,商人坐在她對面,打量著她的眼睛,我也見過這雙眼睛,炯炯有神,弗伽倫死在了這把椅子上,我把它抬起來,走在路上,我攔下一位路人,示意她來看我的臉,我只顧著把自己的頭髮塞進帽子裡,倒是忘了這位路人的鞋帶了,我把下個月的報紙安設在我的鼻樑上,有些刺目的報紙,路人對我說,我贊同它的觀點,因此把弗伽倫交給它,它帶著弗伽倫走了,匆促地走了,我說的話很透闢,它一定能聽懂,即使是她這樣的懶漢也一定能聽懂,如果它什麼都沒聽到,我又要站在這兒再說一遍,那時候它就不打算揪住頭油不放了,摺扇上全是灰塵,我說道。“您說的話全是對的,我這樣說了,您也滿意了,您何必滿意,您今天滿意了,您什麼時候才能滿意?我把這件事交給您,我把每件事都交給您,我把第二件事交給您,好了,別說什麼話了,您的嘴巴是我的老朋友,我把水杯遞給它,它立刻就能讓您變成傻瓜,您說了,我說了第一句話。”拉里爾諾跟索科斯說完了這句話,他說完了這句話就離開了,索科斯急忙跟上去,揪住他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