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樹上長出了人們指甲縫裡最美味的鏡子,那時候的人們喜歡站在鏡子前,欣賞裡面人模人樣的玩偶,一站就是一整天,即使有人去拉他們的腿,脫他們的鞋,他們依然要站在那裡,這種儀式的關鍵節點在現實禮儀上,三把鎖最好用,記得配上四把鑰匙,其中兩把是備用的,蛋糕在微波爐裡旋轉時就該把鑰匙丟進樓下晾衣架上的禮服裡,那上面只有一個口袋,還被扣子扣住了,因此要很小心地丟過去,那時候的人們最喜歡這種運動,他們都是運動健將,漫天的烏雲都飄過來,凝聚在窗臺的孩子面前,如果不小心失了手,如果不小心把麵包屑丟到了人們頭上,這些人只是路人,他們的怒火正旺,而且是最新鮮的,他們靈光乍現,站在原地大吼大叫,臉龐都漲紅了,這時候早就躲在樓道里的人可以悄悄走出去,一定要小心,那時候的人們都很小心,他們走到這條獵犬的身後,抓住它的尾巴,它會嘶吼,人們用它的怒火燒菜,把新鮮的蔬菜扔進火裡,用鼻子檢驗水管的成績,不過禮服的兄弟沒有雙親,它們長時間漫步在一幢別墅的商場裡,那裡的廁所只供一人使用,所以那時候的人們最喜歡上廁所了。
開啟廁所的門是世界上最困難的事,大家都不能保證裡面沒有人,當然也不可能探頭去偷看,所以只好去找花盆,花盆下總是埋著寶藏,這是古人說的,因此準沒錯,若他們說錯了,人們也沒什麼損失,那時候他們要換一個挖掘地點,總之不會閒著,那時候的人們最討厭閒下來,他們每時每刻都要說話,每時每刻都要思考,他們把自己的腦袋丟在播放器上,讓它們隨著音樂旋轉,人們總要緊盯著洗手池,洗漱過後留下的泡沫順著那罪惡的洞口流下去,那後面是一片令人目眩的天地,在夜間洗頭是種徹徹底底的折磨,那時候的人們都要把頭髮剃光,把這些多餘的毛髮塞進鄰居門上的鎖眼裡,因此他們打不開門,但他們可以出來,他們通常在早上出門,因為他們通常在早上醒來,他們開啟門後立刻就能意識到這件事,所以他們要跪在地上,親吻人們的腳後跟,至少他們還能出來,不必待在家裡無所事事,不過他們再也不能進去了,這時候要選擇,人生中最重要的選擇,他們該不該把門關上呢?把門關上就再也進不去了,可開著門總會有人進去。那時候的人們總要在早上起來,因為他們要去公司,去學校,這時候的頭髮生長得最快,街上的行人總要看過來,那時候的人們不喜歡別人看過來,所以他們尊敬沒有頭髮的人,也就是禿子,他們會打磨自己的腦袋,直到上面能寫字,大部分人會用昨天中午被嚼爛的領帶裹住發酸的汁液,這是最好的禮物,他們把這些禮品悄悄塞進熟睡人們的枕頭裡,然後把門窗拆掉,丟進廢棄的大樓裡,它最需要這些東西。齊切斯走在荒涼的大地上,隊員們畢恭畢敬地跟在後頭,關押區裡安安靜靜,處理器內響動不休,一片還未處理的碎片落進他手裡,齊切斯握住這東西,轉身去看阿託納的臉,笑著說道:“仁兄,你且猜猜看,此乃何物?”阿託納看畢,笑道:“你既這樣說,想是個風流人物,今且住了嘴,倘或讓家父知道,仔細你的臉!”只見齊切斯喝命:“是了,是了,只略笑一笑,正是不負我意,方顯我興。”他只叫左右把這人掰開,阿託納便回說:“呸!喜之不盡!”齊切斯將手伸進他嘴裡,恰好手腕被牙齒卡住,掉進牙縫裡,於是他拍拍這人的脖頸:“兄弟,你能把脖子拿開不?”“幹啥?”“你脖子太胖了,能拿開不?”“關你啥事?”“你這人說話怎麼這麼沒素質?”“來來來,你有本事就來,我就在這兒等你,誰不來誰是豬。”“好啊,來就來。”阿託納拿出扇子,將它展開,蓋在臉上,喃喃自語:“著了道了,著了道了。”“勿怪!勿怪!”齊切斯伸腿將他絆倒,他倒在地上,兀自亂叫,周圍眾人聽不下去,索性將各自的圍裙摘下來,團成球,丟進這小子的嘴裡,“今天吃了啥?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