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獨屬於你的道路,你只能按著這條路走,便於分類,你明白嗎?便於分類了,對誰都好,讓腦子停下來,休息吧,休息吧,現在要完蛋了,深夜,最深處,你不是運動員,我早說過了,一開始就定好了,你不能這麼做。你這是對我的褻瀆,對我的背叛,我生你養你,我給你錢財,我把你的錢包撐起來了,你就這樣報答我嗎?我最後再說一次,你一無是處,你是一無是處的廢物,沒人要幫你,沒人要理你,你要麼繼續這樣做,不上不下,待在半山腰,被風吹爛,你遲早要凍僵,凍死在山腰上;你最好現在就趴下來,跪下來,用腦袋摸我的腳,把自己的脖子完全展露出來,這才是你該乾的事,我早就說了,一開始就安排好了,這才是你該走的路,你也許是架飛機,卻跑到了馬路上,你說,你如何能順暢地飛行呢?你走錯地方了,再努力也沒用,明白嗎?更何況,你不是什麼飛機,你是一匹斷了腿的野馬,只會伸長舌頭亂吼亂叫,你的腿斷了,還幻想那地方能長出翅膀,你的舌頭斷了,還安慰自己以後不必貪食了,你是一匹馬,我們分給你的是最骯髒的馬廄,你待在馬廄裡,還妄想成為獅子老虎,別做夢了。朋友。別做夢了。你只是一匹馬。我懶得再說了,現在跪下,舔我的膝蓋,用尾巴打掃我的腳後跟,你不許再做別的事了,我知道,你也許有猛獸的爪子,也許有野獸的利齒,那都不重要,你明白嗎?全都無關痛癢,你還是一匹馬,只不過是匹稍顯特殊的馬,只要你在馬廄裡,你就一定是馬,即使一頭老虎落進了馬廄裡,我們也會讓它變成馬,即使一頭大象掉進了馬廄裡,我們也會催眠自己,告訴自己那仍然是匹馬,現在你明白了。跪下。不知廉恥的奴僕。目無法紀的野馬。
桑法轉身,走出門,她要走出門,沉默著走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