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沒有鏡子,它將鏡子丟掉了,它的一切目的都與慾望相關,這當兒正糾纏在一起,桑法當然知道它為何過來,滿腔的不滿,發洩不盡的忿怒,它痛恨自己,這事桑法知道,只需看一眼它的臉就能明白,它的五官早堆積在一起了,桑法知道它要如何做,它會指責自己,現在就開口指責自己,當然,它總要找出個理由的,誰都說服不了的理由,專為自己準備的藉口,它要高談闊論,它口若懸河,它慷慨激昂地說著,桑法知道,它義正辭嚴地說著,可其實,只是因為自己走錯了路,她和它的步伐有所不同,節奏上有細微的差異,而這小小的差異即刻被它捕捉到了,它默不作聲,可臉早漲紅了,它用手摩挲自己的臉頰,假裝自己在搔癢,不想讓別人看到,其實,所有人都看到了,包括桑法,它還在斥責桑法,一開始,它要找出些冠冕堂皇的由頭來,到了後面,便懶得如此做了,或許,它早已找不出什麼了,或許,怒火燒掉了它的腦袋,在這種情況下,它該如何保持冷靜呢?它已懶得這麼說了,它怒罵著桑法,幾乎要衝上去與她廝打在一起,這是因為,那種步調實在令它煩心,與它完全不同,它要摔倒了,就因為桑法在亂走,桑法並不這樣想,她從來不這樣想,即使它將腦袋伸了過來,她仍有另一番見解,那些人,別人,她沒親眼見過的人,它們仍是如此走路的,那些健壯的年輕人,那些奔跑著的運動員,它們仍是如此走路的,這或許沒什麼不對,她胡亂猜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