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什麼了?”宋浮生指著沈清嘉手裡的紙。
“這個啊。給你的。”沈清嘉說。
“謝謝。”宋浮生接過來一看,畫中人竟然是他自己。
“你畫的我啊。”明知故問。
“我要看我要看!哇!我姐簡直神筆馬良啊。”沈知時踮起腳尖來看沈清嘉畫的畫。
畫紙里美少年就是宋浮生本人!分毫不差!簡直是人在畫中游!這樣的美少年真的絕無僅有啊。他本來就覺得宋浮生好看,如今見了沈清嘉的畫,更是崇拜宋浮生的盛世美顏。他為自己有這樣的大哥哥倍感驕傲。
“這是我?我原來這麼好看嗎?我有這麼好看?”宋浮生下一句話讓兩姐弟啞然失笑。真不知道這人是驕傲還是驕傲。
“你比畫中人好看一百倍一萬倍!”沈知時說出了沈清嘉的心聲。
宋浮生第一次被人這麼直接的誇讚,而且是相熟的人,他感到有些害羞。他摸摸鼻子,假裝咳嗽了一聲,然後儘量平靜自己的情緒說,“這個、我就收下了。謝謝你。”
“宋浮生。我一下子也不知道該送什麼東西給你作為回禮。這張圖就算是我對你的感謝。雖然可能也沒什麼實際用途,但是禮輕情意重,你就收下吧。還有我想說的是,你,你下次不要再買東西來了。就這樣。”沈清嘉看著宋浮生的眼睛說道。
他也就那樣與她對視,坦然又清醒,她好像可以看見他眼裡的星辰大海,但再仔細看著那裡只有無盡的長空,那麼深遠,誰也不知道終點在哪裡。
宋浮生聽她把話說完,然後又看了她一眼,最後把目光停留在沈知時身上,“我要回學校啦,下次見。”
沈知時一把抱住宋浮生的身體,露出不捨的神情,“下次見。”
“再見~”沈清嘉也說。
“走了。”宋浮生拿著畫往外走。
沈清嘉跟著宋浮生走到大門口。她看著他越走越遠,最後她還是鼓起勇氣說了一句“宋浮生!你路上注意安全,一切順利。”
宋浮生當然聽見了。他並沒有停下腳步,只是抬起左手揮揮示意。沈清嘉看著宋浮生開啟浮雕鐵門邁進了自家院子,然後鐵門虛掩著。一陣秋風出來,鐵門上的藤蔓植物在風中搖盪,好似在盪鞦韆。
他進去了呢。
沈清嘉心裡想。
說起來這是沈清嘉第一次在特殊日子之外送宋浮生東西。想到這裡她又萌生了一個無關的問題——也不知道那些年送給宋浮生的禮物他是不是全部都儲存著——說不定早就丟掉了,那也沒什麼收藏價值——也許全部都收得好好的,就像她自己一樣。
兩種思想在腦海裡拔河,一強一弱,有時又勢均力敵。她自己也得不出個確切的答案。沈清嘉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自己會永遠都守著宋浮生送給自己的禮物,永遠都會珍藏在她的紅木箱子裡。對於沈清嘉來說,沈遲給自己的那個紅木匣子如今已經是她的寶貝——那裡面裝著她青春裡的秘密。她會珍藏它,直至她的生命結束。
她這一生都會愛護它,就像守護她的夢想一樣,珍視它。
那是她的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