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南周似是有些意外:“出國?”
羅曉棠看了他一眼,卻是問他:“唐南周,你知道我叫什麼名字嗎?”
唐南周:“羅曉棠。”
羅曉棠問:“以前知道嗎?”
唐南周沒回答。
羅曉棠扯了扯嘴角,說:“我知道你不知道,反正也沒見你對哪個女孩上心,”說著,看了眼宋紗紗,卻也沒再說下去,轉了個話題:“我家裡條件不錯,我爸爸特別希望我出國,其實我並不喜歡國外,但我爸爸喜歡,現在在給我攢出國的錢。”
宋紗紗問:“你不問我為什麼找你爸爸?就直接把我們帶過來了?”
羅曉棠說:“我爸爸最近心事重重,是不是和你有關係?我前幾天問了店裡的服務員,才知道有兩個和我差不多大的學生天天在店裡守著,我今天才想去看看,沒想到是你們。”
屋裡響起開門的聲音。
羅曉棠站了起來,說:“爸,我給你介紹下,這是我學校裡的同學,宋紗紗和唐南周。”
羅潘措手不及地看著兩個孩子,臉色微變,說:“棠棠,你去房間裡待著。”
羅曉棠有些猶豫,看了眼自己的父親,又看了眼宋紗紗和唐南周,最後沒說什麼,往房間走去。待房門一關,穿著睡衣的羅潘才對宋紗紗說:“小同學,我上次和你說得很清楚。”
宋紗紗說:“羅叔叔,我今天來,只是想和您說一句話,說完我就走。”
唐南周認為羅潘收了一筆封口費,可是沒有任何證據。
宋紗紗在初三的時候就查過許多相關資料,包庇罪與知情不報的區別,在法律這個範疇來說,羅潘的行為不構成犯罪,頂多是知情不報,不會有任何法律的責罰。
唯有良心與道德的譴責。
她說:“我只想問羅叔叔一句,假使有一日,您的女兒遇到和我一樣的狀況,您希望她也像我這樣孤立無援,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父母死得不明不白嗎?”
她站起來,鞠了一躬。
“我以後不會再來打擾您,如果您有改變的想法,可以聯絡我。”
早已準備好的紙條拿了出來。
“上面是我的聯絡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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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潘沉默地看著桌面上的紙條,上面是娟秀的字跡,寫著名字和一串數字。
客廳裡只有羅潘一個人,牆面上的秒針滴滴答答地走著。
屋裡安靜極了。
羅潘抽著煙。
大冬天裡,客廳開了一扇窗,刺骨的寒風呼呼地刮來,吹散一屋的煙味。
“爸爸。”
羅曉棠從房間走出。
羅潘立馬熄了菸頭,關上了窗子,急急忙忙地說:“閨女,大冬天的怎麼穿這麼少?現在流感嚴重,生病了咋辦?”抬手就把屋裡的空調開啟,說:“回房間把外套穿上。”
羅曉棠沒動,只說:“我同學今晚說了什麼?”
羅潘說:“先把外套披上。”
“我不,爸爸,你告訴我。”見自己父親不吭聲,羅曉棠又說:“什麼叫做假如遇到和我同學一樣的狀況,你希望我也像她這樣孤立無援,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父母死得不明不白嗎?什麼意思?爸爸,你不告訴我,我明天去問宋紗紗。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壞事?爸爸,是你告訴我做人要頂天立地,不能偷雞摸狗。我之前就沒想通你為什麼要著急送哥哥出國,明明在國內我們可以活得更滋潤。”
說著說著,羅曉棠面色變白:“是不是哥哥殺了人?殺了宋紗紗的父母?”
“羅曉棠!”
“爸,你不告訴我真相,今晚我就跟你耗在這裡。”她跑到窗邊,開啟窗子:“我冷死在這裡,也要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