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的日頭正豔,白雲如浮雪籠著一處蔭涼。
小後院的遮陽傘下,那位先生神情慵懶的斜陷在工業風的油桶卡座裡。
面板冷白,栗色的發,灰藍的眸。
鼻樑很挺,看不出是哪國混血。
卻操著一口非常流利純正的普通話:“你好,荔荔老闆。”
“請問你是?”聶驚荔見都沒見過這個人。
“我叫詹墨濂。”男人遞上一張名片,天生的優越感不帶半分謙遜:“關注你很久了,想跟你談個生意。”
聶驚荔眸色淡淡瞥了眼名片,記住他的名字:“想談什麼生意?”
她坐到他對面,眼神澄澈又略帶點清豔感。
像是一隻會偽裝成兔子的小狐狸。
詹墨濂狹眸微微輕斂,感覺她這抹神韻很熟稔,像極了那個讓他很厭惡的女人。
然而。
偏偏,他卻又非常矛盾的對眼前這個女孩有點興趣。
“我想跟你採購一批荔枝酒。”詹墨濂握起桌上的高腳杯,輕輕搖晃杯內瑩白的酒液:“聽說都是古法釀製。”
“你要多少?”聶驚荔盯著他灰藍色的眼眸:“在哪裡經商?”
“南洋。”酒液入喉清甜甘醇,唇齒間皆留著淡淡的荔枝香,詹墨濂初嘗這種果酒,還挺對胃口。
他說:“我在南洋有多家酒吧,以及酒莊,想融合一些新的特色產品。但當然,這主要還是因為你的小酒館火到了海外,所以許多客戶都想嘗一嘗。”
“南洋哪個地方?”聶驚荔探問清楚。
“獅城。”
“獅城?”
這麼巧。
聶驚荔短暫詫異,隨後非常有原則的回絕:“很抱歉,我不能做你這筆生意。”
詹墨濂停滯一下飲酒的舉動,無法理解:“為何不能做?”
夠膽,這是第一個敢拒絕他生意的女人。
“我訂五萬支,你也不做?”他增加誘惑。
“不做。”聶驚荔照實告訴他:“我和劦羽集團簽了南洋獨家經營權。凡是獅城和大馬的,都不供。你若也想售營,可以去跟劦羽集團談,然後從它那邊採購。”
“劦羽集團?”男人的灰藍眸瞬間陰冷下來,指節不自禁的扣緊酒杯,手背青筋隱隱凸顯,他似笑非笑:“我的量不比他少,價格也可以疊在他之上,你可以考慮考慮。”
“不用考慮。”聶驚荔的態度非常果斷乾脆,“做生意講究誠信。你若真能給我疊價,那去跟劦羽集團採購也一樣,不必再這麼折騰。”
“我跟劦羽集合的控股人不對付。”他直言不諱,“又怎麼可能會讓他賺我錢?我的錢,更想直接為你花。”
“所以,你真的可以再考慮考慮,我是真心實意想和你合作。”
哪怕被拒絕,他也是要恣態優越的掌握主導權:“考慮好了,隨時給我電話。”
聶驚荔沒吭聲,在他轉身離開小酒館的時候,默默將名片對摺,扔進垃圾桶裡。
名片上印注的是跨境電話,她打個鬼的打,麻煩。
況且,她再傻也不可能傻到去取消合同,賠付鉅額違約金吧?真是吃飽沒事撐著。
……
酒館外,街道。
一位富家子坐在敞篷跑車駕駛座,笑得浪蕩不羈的問:“怎麼樣,濂哥,談成沒?”
“可能有點棘手。”詹墨濂面色沉沉,初次在一個小女人的面前碰壁,多多少少有些不爽。
富家子十分訝異:“不是吧濂哥,也有你搞不定的女人?”
詹墨濂陷進副駕,妖異的灰藍瞳卻掠過一抹玩味與征服欲:“但,她越是棘手,我就越想搞。”
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