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朕的兒媳,和太子一般就是。”
頓了一下,又道,“且如今你腹中之子是朕的第一個皇孫,你是有功之人,朕理應再給你些嘉許才對。”
蘇檀心裡想說,你這不是第一時間都已經賞賜過了嘛,結果便看到他招呼身邊的太監過來。
今日跟在皇帝身邊的是大太監常福,他和蘇檀打過多次交道,一看到蘇檀臉上便也露出了三分笑容。
他手上端著一個檀木盒子,皇帝親自拿起盒子遞給蘇檀。
蘇檀眉頭微微一蹙,不知道自己該接還是不該接,下意識的就朝蕭逐野看去。
倒不是她不敢,而是在這宮裡,哪怕是親如父子,哪怕如今蕭逐野已是太子儲君,很多事情仍需要小心持重,不敢行差踏錯半步。
蕭逐野看了一眼,用眼神示意她可以接下。
蘇檀這才上前,“多謝陛下賞賜。”
只在她剛要接住時,便聽到對面的人又道,“這個東西你暫時沒要開啟,回去再看吧,若是想要便接著,若是不想便罷了。”
他說這句話時,臉上還帶著幾分玩味,餘光若有若無的偏向蕭逐野。
蘇檀聽得怪異,心想這還有什麼東西是自己想要就能收的,不想要就還能拒絕的?
難不成如今的皇帝居然都這般的好說話的?
心裡是這麼想的,但蘇檀臉上卻是波瀾不驚,恭敬的將那雕花檀木盒子收下,再一次道謝。
此事之後,四人才依次落座。
眼下的時辰尚且不到用晚膳的時候,皇帝便拉著兩個兒子有一搭沒一搭著說著話。
說朝堂,也說過往,當然時不時的也會暢想一下大雍江山的未來。
倒是沒有絲毫要避開蘇檀的意思。
反倒是蘇檀,有種你們說你們的,要不先放我走的想法。
畢竟,知道的越多,某種意義上來說就越危險啊……
可是,不管是皇帝,還是蕭逐野,似乎都沒有讓她離開的意思。
只讓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時,幾個人說著說著,皇帝突然畫風一轉,“太子,如今朕這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了,若是哪天……您可做好了準備?”
他話並沒有說全,但是誰都聽出了那沒有說完的言語是什麼意思。
當下,不管是蕭逐野,還是蕭平津,都猛地抬起頭來齊齊朝他看去。
“陛下。”蕭逐野語氣帶了幾分凝重,“陛下正值鼎盛。”
蕭平津也道,“陛下身體康健,定能千秋萬代。”
皇帝臉上倒是十分平和,似乎早就知道他們的回答,揮了揮手道,“你們不必說這樣的話來安慰朕,說真萬歲,難道朕就當真能夠萬歲了?神龜雖壽由有盡時,更何況是這肉體凡胎?”
“過往險些鑄成大錯,好在如今看到你兄弟二人和睦有加,太子於朝堂之事越發得心應手,便覺得有些事情大可不必執著,該是放手時就該主動放手。”
他說到這時,神色間突然有些恍惚。
他想起了當年自己登上這個位置的場景。
他登基是因為他的父皇已經過世,那時他其實也已經不算年輕了,他如今都不知道自己在父皇心目中究竟算不算是一個稱職的儲君人選。
但有一件事情卻是既定的事實——那就是無論如何,他的父皇都沒看到他怎麼去做一個皇帝。
而他卻不一樣,他至少還能夠看看自己親自選出來的孩子,君臨天下的模樣。
他也有信心,能夠看到他將大雍帶入下一個繁華。
但是父皇也還是說的沒錯,這大雍依舊走上了他所期望的路——就像他所言的,無論如何,大雍的江山都要交給蕭逐野。
是他給蕭逐野起的字,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