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去就和人家討論這樣的案子,哪裡能夠得到對方的信任。
但好在她帶去的籌碼夠多。
另一邊,慕掌櫃剛剛回到酒樓,便讓賬房幫忙準備一千兩白銀出來。
賬房不解,“掌櫃的突然要這麼多銀子作甚?”
“我答應了此次災情,要捐贈一成的。”慕掌櫃道。
賬房瞪大眼睛,“掌櫃的,這銀子不是那蘇公子說她給你,讓以你的名義捐贈嗎?”
他記得自己應該是沒有聽錯的呀,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家掌櫃的才答應做這筆買賣的。
“那是方才,如今我改主意了。”慕掌櫃眯了眯眸子,“他一個外鄉人都願意做到這一步,我本乃乾州百姓,又有什麼做不到的。”
頓了一下,又道,“這個人,值得交個朋友。”
一個外鄉人,敢單槍匹馬過來他酒樓談這樣一次交易,且還能夠說得頭頭是道,讓人無法拒絕,怎麼可能是一個籍籍無名之人。
就那些“乾州遭災,若百姓流離失所,只恐城內動盪,人心惶惶,生意難做。唇亡齒寒,做生意若是連人都沒有了,還能夠叫生意嗎”的話,又豈非尋常人說得出來?
更遑論,她最後還提出了那樣一塊匾額,那簡直就是他家酒樓在乾州城成就百年基業的金字招牌!
而且他也明白,這段時日雨勢如此之大,這乾州城內,只怕各個酒樓都會變得門可羅雀,與其不做生意,不如拿來做此事,也還能賺上一筆。
“這個人,有大才,有大義啊!”最後,慕掌櫃深深地感慨了一聲,語氣唏噓,“還好,她非乾州人,否則乾州這生意,哪裡還有你我的容身之地啊!”
另一側,馬車繼續朝一家一家的酒樓跑去,當蘇檀帶來一家又一家的好訊息時,徐大人整個人的臉都激動得紅了起來。
“十家,十二家客棧了。”徐大人數著手指頭,眼睛瞪得老大,生怕這馬車裡太黑,自己少算了,“算一家有五十間客房,十二家便有六百間,一間住兩個人,便可以住一千二百人了。”
“還有多少酒樓?”蘇檀此刻聲音都有了幾分沙啞,眉眼間肉眼可見地疲憊起來。
“還有五家。”徐大人脫口而出。
蘇檀眯了眯眸子,略微思索,“或許一間客房得多睡一人才行。”
“啊?”徐大人蹙眉,“這怕是不太妥當……”
“危難當頭沒那麼多講究,便讓夫妻分開,男子與男子住,女子與女子住,這樣省一些位置出來,看是否能讓在祠堂裡的百姓過來這邊。”蘇檀一邊計算一邊道,“否則住進了祠堂,吃喝拉撒也是問題。”
救災,可不僅僅只是有個住的地方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