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逐野唇角一揚,言聽計從。
“先拆了吧。”蘇檀看了一會兒,便打算先把繃帶拆了,畢竟沾了水弄不好就會感染。
“聽你的。”蕭逐野點頭。
蘇檀嗤笑一聲,搖了搖頭。
蕭逐野:“你搖頭作甚?”
蘇檀將拆好的紗布放置一旁,又拿乾淨的帕子給他輕輕地擦拭乾淨,“你就不怕我其實是來害你的?”
“不怕。”蕭逐野眨了眨眼睛,“你若是害我,那便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蘇檀:“……”
“嘶!”蕭逐野嘴角一抽,看著那陡然間狠狠按在自己傷口上的帕子,“檀兒,痛……”
蘇檀輕哼一聲,“知道痛就少花言巧語。”
狗男人,什麼話都往外面說。
“我這不是知道你不會嘛。”蕭逐野見蘇檀並沒有真的生氣,臉上又開始得意洋洋起來,“怎麼啦?怕我真出事啊?”
蘇檀沒好氣乜了他一眼,她算是發現了,這人的矜持撐不過不了一天,狗男人的性子倒是隨時隨地可以拿出來。
“害你做什麼?一個無權無勢的破落王爺,我何必呢?”蘇檀故意道,“因為這樣一個人而犯了律法鐵條,豈不是得不償失?”
蕭逐野哪裡會聽不出來這人刻意的語氣,臉上的笑容更甚,“是啊,所以這樣的人只能夠用來憐惜了。”
蘇檀:“……”
這個人當真是臉都不要了是吧?
她這麼想,便也這麼問了。
這還是第一回蘇檀對蕭逐野說這樣的話,原本以為狗男人多少會有些不高興,誰知他居然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
“若是因此能和心愛之人重歸於好,這張臉不要也罷。”
蘇檀深吸一口氣,終於在蕭逐野鍥而不捨的丟棄底線下卸甲投降。
很快,馬車便到了寧王府,二人進屋時,蘇檀只覺得這雨下得似乎越發的大了。
待到傍晚,更是烏雲密佈,電閃雷鳴,像是要將整個天幕都蓋下來一般。
“感覺不太對。”蘇檀皺了皺眉頭,語氣裡多了幾分擔憂。
“什麼不對?”蕭逐野聞聲過來。
“按照過往的文獻記錄,這惠州乾州二地在夏日之時向來是雨水急而快,鮮少會有這麼綿綿不斷似春雨的景象。”蘇檀皺著眉道,她覺得自己還是說得保守了。
“你是覺得有什麼嗎?”蕭逐野表情變得正色起來,也抬頭看天。
蘇檀眯了眯眸子,“我擔心海面是颳了颶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