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驚疑不定的目光中,只見一一穿著藍色緞子,身材肥胖的男子被推搡著進了府衙。
那男子雙手被綁,嘴裡也塞著布條,不斷的發出“嗚嗚嗚”的聲音,在看到府尹的那一刻,眼神既惶恐又充滿希望。
府尹有些頭痛,心想這兩位主兒不愧是皇子,做事情當真是一個比一個……隨心所欲。
他揮了揮手,讓人去拿下了那男子嘴裡塞著的布條,同時鬆了綁。
雖說這個時候被太子殿下的人送進來,十九八九也就是那背後的主事之人了,但是他作為府尹,該做的事情還是得做,該問的話也不能不問。
可讓府尹沒有想到的是,這天底下居然還能夠有如此沒有眼力見的人!
不等他開口,那男子倒是先控訴了起來,“大人,草民錢多要控告這些人,青天白日強闖私宅,還將草民綁架!”
他一邊說,一邊轉頭去看剛剛將自己打暈帶過來的人,可一回頭除了圍觀的百姓,哪裡還有那幾個彪形大漢的身影。
“你叫錢多?”府尹將手中的驚堂木一拍,拍完之後才發現自己好像搞得有點重。
“草民正是錢多,大人,剛剛……”
“錢多,你可認得劉久義?”府尹沒等他說完,便直接打斷了他要繼續的“控訴”。
“誰?”錢多一聽但這個名字,表情明顯都變了幾分,但他很快便矢口否認,“不認識,草民從來沒有見過什麼劉久義。”
他一邊說,一邊搖頭,像是受了天大的冤屈,“大人為何要問草民這個,若是無別的事情,草民這就要回去了……”
說罷,他居然還當真準備轉身開溜。
原本府尹還打算客客氣氣把這個案子審完就算,結果愣是被錢多這個操作給惱到了,剛剛做好的心理建設瞬間破防,手中的驚堂木又“啪”地響起,“你當這府衙是什麼地方?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
而隨著錢多的轉身,也有人認出了他那張臉。
“這不是鹹福酒樓的錢老闆嗎?”
“你認得他?”
“哎呦喂,這話說的,你沒去過鹹福酒樓?”
“什麼鹹福酒樓?我去那裡幹嘛?我都是去人間煙火的。”
“哎呀,你這麼一說,我覺得我明白了!”有人突然恍然大悟。
有人依舊不解,“什麼明白了,你說說看?”
“真沒懂假沒懂?這個錢老闆眼紅人家生意好,所以買通了那個將死之人去搞事情啊!”
這句話一出,所有的人都覺得事情能夠聯絡得起來了,當即互相點頭。
也有人提出質疑,“不對啊,這錢老闆說自己不認識那人,會不會我們猜錯了?”
他說的雖然不合時宜,但也不是沒有道理,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又安靜下來,紛紛將目光投向高堂——
府尹陡然間被這麼多人凝視,一時間也有些莫名的壓力大。
雖說堂下離得遠,他聽不到這個人在嘰嘰喳喳什麼,但是眼下這狀況,菜都能夠猜到八九分。
只是這二人若在暗中交易,這錢多一口咬死不認賬,也是件麻煩事。
就在府尹覺得有些頭痛的時候,只見那原本哭得歇斯底里聲淚俱下的劉秦氏突然站起身來,指著錢掌櫃,臉上充滿了恨意,“胡說,你胡說,我相公明明在你酒樓裡當過一段時間夥計,你怎麼可能不認得他!”
府尹眼睛一亮,這簡直就是柳暗花明啊,當即道,“錢多,你為何撒謊?可是心中有鬼?”
“大人!”錢多哎呦一聲,“噗通”一聲跪下,“大人,草民那酒樓不小,夥計更是不少,這一個人來來回回,草民哪裡會全部都記得啊!”
這話倒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