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的家人,而是按照大雍的習俗,這嫁出去的女兒就像潑出去的水,非必要便是一年到頭都不會回孃家一兩次,哪裡有那麼容易再見的。
更何況她還只是被納入皇子府的侍妾。
她懂的道理,林氏不可能不懂。
所以,她既然會來找自己,那必然是有非見不可的原因了。
秋蟬見蘇檀半天沒說話,便道,“你若是不想見,奴婢便去給你回了就是。”
“我沒有不想見。”蘇檀抬起眸子,不管是自己佔了人家女兒的身體,還是這具身體裡流的血,她都沒有理由不見原主的家人。
“只是我現在被禁足了,還可以見嗎?”
秋蟬怔了一下,像是被問住了。
蘇檀捏了捏手指,又道,“秋蟬,我可以見嗎?”
一句話是詢問,兩句話便是表達渴求了。
秋蟬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殿下說給你禁足,並沒有不允許旁人進來探望,夫人稍等,奴婢去請蘇夫人進來。”
說罷,秋蟬不等蘇檀回答,轉身便朝外走去。
看著秋蟬的背影,蘇檀忍不住給她樹了一個大拇指。
不愧是秋蟬啊!她都沒有想到這個點呢,還以為要去求蕭逐野那個狗男人。
秋蟬一路小跑到了大門口,遠遠地便瞧見一道穿著天青色襖子的婦人在路上站著,冬日凜冽,她穿得不甚厚實,幾縷青絲垂下來,在寒風中飄搖。
秋蟬緩了緩腳步,又調整了一下呼吸,這才朝外面走去。
守門的小廝是認得她的,見她過來便也打了招呼,她點了點頭便朝林氏走去。
彼時林氏正心裡天人交戰,猶豫要不要走著,驟然聽到有人叫“蘇夫人”還有片刻的恍惚,等看到聲音來源處的女子朝自己走來,才敢確定這人當真是在叫自己。
“蘇夫人。”秋蟬行至她的面前,彎身點頭。
林氏調整了一下表情,小心翼翼地詢問,“不知姑娘是?”
“奴婢秋蟬,是檀夫人身邊伺候的人,蘇夫人喚奴婢名便可,當不得一聲姑娘。”秋蟬看出了對方的小心慎微,語氣又多了幾分和煦。
“使得的,使得的。”一聽到檀夫人三個字,林氏先還有些愣神,但立馬便反應過來這是在說蘇檀,語氣就更加客氣了。
雖說人家自己是一個奴婢,但皇子府裡當差哪裡是她們這種平頭百姓可以比得上的?
更何況,這還是在檀兒身邊的人,萬一自己一個不小心得罪了,她不好好照顧檀兒,她都不知道上哪兒去。
“夫人隨奴婢進來。”見林氏執意如此,秋蟬便也不多言,朝左右兩邊守門的點了點頭,便轉身進了裡頭。
林氏見狀,趕忙跟上。
隨著林氏腳步踏入三皇子府,幾道藏在暗處的身影也悄悄退去。
“進來了?”落霞院,春琴看著前來回稟的小廝,聲音溫和。
“是。”小廝點頭。
春琴輕笑一聲,手指捻著佛珠,語氣意味莫名,“家人能來看望,倒是好事情。”
另一側,菡萏院。
紅荷有些憤慨道,“憑什麼她還能有孃家人看她?”
尋芳手指捻過一片百日紅的花瓣,語氣平靜,“只是禁足,又沒有說不能讓人進去。”
紅荷:“可是這可是皇子府,她孃家那是個什麼人,也能隨便進出?”
尋芳眼裡閃過一抹似笑非笑,“你以為這是誰的授意?皇子府豈是那麼好進的。”
“夫人的意思是,是殿下他……”
“看來,某些人的如意算盤要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