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看著那些金銀首飾,綾羅綢緞,朝秋蟬眨了眨眼睛。
雖然她沒有聽到秋蟬告訴蕭逐野,但是用腳想,也知道這是因為什麼。
於是乎,蘇檀問得更勤快了。
許是因為“財氣養人”外加“心寬體胖”,蘇檀這一病,倒是恢復得不錯,整個人都看著白白淨淨,粉粉嫩嫩,竟是比中毒前還要精神幾分。
反觀秋蟬,因為煩不勝煩,往日裡一個冷情冷聲的人,愣是被磋磨得動不動就蹙眉搖頭。
這天蘇檀一睜開眼睛,又準備照例詢問,只她那句“殿下今天要做什麼”還沒問出口,就被眼皮子直跳的秋蟬給堵了回去,“今日下雪了。”
本是風馬牛不相及的一句話,秋蟬也沒有打算當真讓蘇檀不再問,誰知她說完之後,蘇檀整個人都像是怔住了一般,直勾勾地盯著她。
秋蟬下意識後退一步,“夫人這般看奴婢作甚?”
蘇檀眼疾手快,一把扯住她的袖子,眨了眨眼睛,“是那種一朵朵,跟棉花一樣的雪嗎?”
雪還能有別的樣子的?
秋蟬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是,昨夜下了一整晚,外面已經鋪了厚厚一層了,今日多穿點。”
這是殿下今日臨走之前,特意囑咐的。
一整晚!厚厚一層!!
蘇檀眸子都亮了,“穿!多穿點!我要出去玩雪!”
說著,就要下床。
“玩雪?”秋蟬愣住,不可置信。
蘇檀轉頭,給了對方肯定回答,“對,玩雪!”
天知道,她作為一個南方人,從小到大就沒看過幾場雪。
大學的時候特意選擇了一座據說有雪的城市,結果愣是一點沒見著,偏偏還有一個大東北的室友,每年都發照片饞她。
唯一一年下了雪,還是她放寒假的回家的後一天!
之後工作的城市,又去了一年四季都陽光明媚的南方,好不容易去了北方,順利打入京圈,結果愣是沒等到冬天就一命歸西了。
蘇檀從一般大的執念不多,這雪就是其中之一。
看著蘇檀當真說走就要走,秋蟬嚇了一跳,一把摁住她,“這天寒地凍的,夫人身子剛剛好,怎麼使得?”
蘇檀掙扎,“使得的,使得的。”
她現在的心,就像出了校門口見到了賣澱粉腸的小學生;自己上著勾股定理,隔壁班在外面上體育的中學生;日日坐在辦公室內卷卻突然看到在外面野餐的大學生的打工人!
那是做夢都想要得到的啊!
別說天寒地凍了,就算是下刀子,她也是要去的!
秋蟬捉著跟條泥鰍一樣扭來扭去,又拿跟條小狗一樣溼漉漉眼睛望著自己的蘇檀,莫名地心軟了,“真要去?”
聽著秋蟬似乎有鬆口的痕跡,蘇檀忙不迭點頭,“要去的,秋蟬,這幾天只能待在屋裡,我都快悶壞了,拜託拜託,秋蟬姐姐。”
秋蟬:“……”
最終,屋裡傳來一道無奈的嘆氣聲。
“奴婢去給夫人拿件厚實點的斗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