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聽下面的人說,你從你二哥府裡帶回去了一個女子?”蕭無恙眯了眯眸子,語氣恢復了最初的冷然。
蕭逐野心猛地一跳,“她本就是兒臣的人。”
“是那個讓你連皇室體面都可以不要了的浪蕩女子?”蕭無恙冷笑一聲。
蕭逐野手指捏了捏,沒有開口。
這件事情,是他大意了。
“此事你沒有做錯。”蕭無恙看著他不再開口,眼神裡閃過一抹深邃。
他倒是沒有想到,自己這個兒子居然當真能為了一個女人做到這個地步。
可他知不知道,皇子一旦有了軟肋,便不會是最好的君王人員。
“但你萬不該在你二哥被抓入獄時,便闖入他府中將那女子堂而皇之得帶走,你讓文武百官,讓天下百姓如何看?”
“他們不會看你二哥犯了什麼錯,只會說你為了一個女人,不顧手足之情對自己的二哥下手!”
說道最後一句,蕭無恙的語氣甚至有了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蕭逐野挑了挑眉頭,強忍住內心開口的衝動。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更何況這些話是出自於帝王之口?
倒真是為了他那二哥費勁了心思。
可倘若不是他允許眾人議論此事,這朝堂之上,又有幾個人敢妄加議論?
明哲保身的道理,那些人一個比一個明白。
如果說之前的一切,他都可以忍,但若是涉及到蘇檀……
他父皇知不知道,動了蘇檀就等於是間接要了他的命?
是了,他不知道。
倘若他知道了,或許會更加開心。
唇角勾起一絲嘲諷,再度抬起頭時,蕭逐野的眼神卻變得格外的堅毅,“父皇,二哥之事與那女子,此二者並無關係,兒臣只是做了兒臣該做之事。”
他知道自己父皇這句話是何意,但是他和蘇檀許諾過,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於她。
即便是他的父皇。
“你只是做了你該做之事?”蕭無恙冷哼一聲,“朕看你當真是色令智昏!”
他罵得毫不客氣,眼前的人似乎不是他的兒子,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臣子。
蕭逐野抿了抿唇角,沒有反駁。
就當他是色令智昏吧,但是如今來看,蕭問鼎之事不也同樣解決了嗎?
哪怕他父皇再次給他機會,可廢了雙手的蕭問鼎,與沒有牙齒的老虎又有什麼區別呢?
蕭無恙一直在等自己這個兒子出口反駁,只要再有一句,他就能夠將此事妥善處理。
可偏偏,不管他如何說,眼下蕭逐野就像是一個鋸了嘴的葫蘆,怎麼都不開口。
蕭無恙深吸一口氣,正要繼續,門外突然傳來小黃門緊張的聲音,“陛下,皇后娘娘求見。”
皇后?
蕭無恙怔了一下,眉頭微微蹙起。
他深深看了眼蕭逐野,沉吟片刻,這才緩緩開口,“讓她進來罷。”
隨著蕭無恙的允許,不一會兒一道身著暗金色宮裳的女子出現在御書房正殿。
林蘭芝進來後,首先朝蕭無恙躬身行禮,“臣妾見過陛下。”
“皇后免禮。”蕭無恙擺了擺手,對於自己的皇后他並沒有過多地為難,但也沒有多說別的。
他在等她的解釋。
且不說後宮不得干政,她今日來到這御書房,已是明明白白的逾矩。
林蘭芝從容起身,臉上露出一絲得體的笑,“陛下,臣妾知曉今日來御書房,實乃大不韙,陛下若是要降罪於臣妾,臣妾別無二話。只三皇子此事,妾以為陛下若是因為此事而責罰於他,未免有失偏頗,還請陛下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