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記住她的臉了?”蕭逐野雙眸微眯,眼神帶了幾分說不出的意味。
“你不用這麼看著我。”看對方直勾勾地盯著自己,語氣也變得危險起來,寧野狐輕嗤一聲,只覺得有些好笑,“沒記住。”
他若是記得住,那天在雪地裡的時候,就認出來了,何至於現在才把兩個人聯絡在一起。
見蕭逐野還是一副不問出個所以然誓不罷休的模樣,寧野狐嘆了一口氣,“是你自己表現得太不對勁。”
他蕭逐野何時對女人心軟過了?
蕭逐野一怔,不置可否。
不對勁嗎?或許吧,但那又如何呢?
“你的事情,你自己掂量著辦。”寧野狐見對方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之態,“但你得記住,你只還有三個月的時間。如果按照現在這個速度,會有風險,待得母蠱二次繁殖,你怕是就真得……”
“我知道。”蕭逐野捏了捏手指,眸子裡閃過一絲狠厲,“你不必多說。”
頓了一下,他又問:“你上回給我那沐浴後能活絡身體血液,強身健體的方子可有更好的。”
寧野狐撇了撇嘴角,偏過頭去,一臉傲嬌模樣。
不准他說的也是他,讓他說的也是他,那他就閉嘴好了。
蕭逐野:“寧野狐。”
寧野狐轉過頭乜了一眼,“有,但是那玩意用起來進入肌膚之時會有痛感,你要嗎?”
蕭逐野:“多痛?”
“就用針扎身體那種咯。”寧野狐道。
蕭逐野頓時瞳孔一縮。
那個女人便是動得狠了都要泣上好一會兒,若是用這沐浴,豈不是得……
“要不要?那些個藥材可珍貴了,人家吃都吃不起,你還想弄來沐浴。”寧野狐見蕭逐野明顯猶豫起來,忍不住小聲嘀咕。
“要。”蕭逐野深吸一口氣,他不可能讓她香消玉殞。
不過是一時之痛,他陪著就是了。
她這般愛慕於他,那這痛,也該受著。
“行。”寧野狐手中的扇打了個花,“我明天就給你送來。”
“明天是我生辰。”蕭逐野掃了他一眼。
“啊,那感情好啊,不正好給你送生辰禮嗎?”寧野狐放聲笑道。
蕭逐野瞥了他一眼。
寧野狐的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明日人多眼雜,你且多注意些,若是再中了什麼蠱毒,我可就救不了你了。”
聽到這句話,蕭逐野臉色瞬間陰沉了下去,就是在上一年的生辰宴,他中了這個蠱蟲,讓他陷入這般困局。
“這次,不會。”蕭逐野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那得了,我走了。”寧野狐的話帶到了,也就沒有打算多留,扇子一拍,哼著小曲兒,一身白衣跟個蝴蝶一般飄了出去。
待得他走後,蕭逐野目光微微收緊,最後落在那桌上自己剛剛寫好的書信上,眸子裡漾過一抹柔色。
那是一封向白鹿書院的舉薦信。
不管這場生辰宴最終辦得如何,這封信他都會送出去……
日轉星移,晝夜更替,不等第一抹曙光照射在大地,三皇子府上上下下便開始忙碌了起來。
這是蘇檀第一次起得這麼早,但是她難得沒有犯瞌睡,甚至都不用秋蟬過來叫她。
要說起來,她昨天晚上都沒有怎麼睡好,整個人都處於精神高度緊繃的狀態,腦海裡翻來覆去地把白天生辰宴的流程過了一遍又一遍。
唯一好點的就是,昨天晚上蕭逐野沒有來折騰她。
待得蘇檀來到客廳,後院的其他夫人也陸陸續續出現,蘇檀放眼看去,頓時發現不管表面上表現得多麼輕鬆,這幾個人其實都還挺緊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