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貨鋪裡,錢小娟懷孕已經六個月了,她驕傲地挺著高高鼓起的肚子走來走去,毫不掩飾。
她長得醜,她肚子裡的娃娃沒人會掂心,真遇到不長眼的,她還有能源槍和匕首呢。
當上了雜貨鋪的夥計,她吃得好睡得好,身體健壯,力量變得很大,每天收工以後也去地下室裡訓練,楚河試過她的力氣,已經達到一級體質進化者的程度。
加上有牧姍的震懾力,錢小娟腰桿筆直,啥也不怕。
前段時間想拉錢小娟當自己兒媳婦的高大媽氣得嘴都歪了,她都不嫌錢小娟醜,錢小娟竟然還被人搞大了肚子!
下手晚了啊!
嫉妒心作祟,那個大媽到處蛐蛐錢小娟不檢點不要臉的閒話,錢小娟可不慣著她,拎著一把大錘子找上門去,咣咣咣拆了她家木棚子,扇了大媽一頓大逼鬥,連那個懶兒子都被她踹成了大蝦米:
“死老婆子,你再胡咧咧我錢小娟,我活埋了你娘倆!”
這下別說棄民害怕了,就連錢小娟的爹孃都閉嘴了。
自從鬧出宋文想要打劫,結果被錢小娟親手殺了之後,老兩口就有點怕這個女兒。
等知道錢小娟懷孕之後,她媽媽挨挨蹭蹭地找上門來,畢竟是母女連心,這個時候不就得母親來教教她嗎。
所以錢大嬸經常往來於雜貨鋪,來的時候帶著一碗清湯,走的時候揹著一大包糧食,她不敢說要把孩子賣掉的事,錢小娟不差那點錢,但她聽多了外邊的閒言碎語,對女兒沒個好臉色:
“小娟,你說說你,怎麼那麼自輕自賤,跟宋文那個小畜生睡到一起,一點好處沒撈著,還懷了這麼個孽種,要是隨了宋文的壞根兒,咱們全家都要倒大黴,你知道養大這麼個孩子得花多少生存點嗎?養他還不如扔了呢……”
“現在你可是香餑餑了,只要不帶著孩子,這棚戶區你想嫁誰家不行?你會算賬了,就是鎮上也能去了……”
錢小娟猛地將還帶著乾涸血跡的匕首拍到櫃檯上:
“媽,要是按照你和我爹養我的樣子養孩子,真花不了幾個錢,到了兩三歲還能拾柴做飯給我吃呢!”
“你和我爹都消消停停的,別來我面前說這些有的沒的,你要是嫌我爹沒本事,羨慕別人家,你自己嫁去啊!”
“我寶寶已經會動了,他能聽見你們說話,你要是再說這些不中聽的,別怪我不念情面,一粒糧食都不會再給你倆!”
錢大嬸知道女兒嘴硬心軟,之後雖然嘴裡不說了,可每天免不了瞪眼噘嘴,表達她對小孫子的不滿。
等錢小娟像陣龍捲風似的拆了那娘倆的房子,拳打老太太,腳踢窩囊廢,錢大嬸終於徹底消停了。
女兒變了,真不是那個被她掐兩把只會張嘴大哭的醜丫頭了,她像只母獸,誰敢惹她的孩子,她能豁出命去……
其實錢小娟對牧姍懷孕的事,略有感知,她和牧姍接觸最多,能看到牧姍臉上多出的一層柔和光芒,等她自己懷孕之後,她知道那是種對腹中嬰兒的期待和母愛。
但牧姍、黃小丫和楚河從不提這件事,她自然不會多嘴去問。
廢土上,待產的女人就像塊飄著香氣的肉,被不懷好意的群狼盯著,她能理解牧姍的做法。
這兩個月,黃小丫也不太來雜貨鋪了,但楚河每天過來,有楚河在,所有的活都不用錢小娟做,她只要坐著記記賬就好,這都是老闆他們對自己的照顧,她很知足。
她住著牧姍的屋子,已經被牧姍送給了她,屋子裡放滿了小嬰兒將要用到的物品,都是精美柔軟的好東西,甚至還有一本童話故事畫冊和小玩具,這在棄民區簡直不敢想象,別家的娃娃落地,有張破布鋪在乾草上,就很不錯了,她的孩子竟然還能睡到軟乎乎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