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觀主殿旁邊的偏殿,被裝飾一新,命名為“隨緣殿”。
殿裡用精緻的玉盤、木盤擺著疊放成塔的水果、乾果、米糧、香料、一個個透明瓶子裡裝著清茶、醇酒……
隨緣殿裡各處明顯的地方安裝著大眼監控,還有半隱藏的防護能源槍,廢土上不禁槍支,在私人地盤上別人更是管不著。
來福道長在空間裡堅決不出來,小阿遲午睡剛醒,正鬧著要師祖抱抱呢。
所以兩點一到,吉祥、如意兩個道童和十三個外門弟子將一眾問詢團引入“隨緣殿”,見到的就是上首三張木案後仨道士。
隨緣殿裡放置了三十張木案和蒲團,桌上放著茶水青果,有名有姓的能分到一張,隨行人員和軍兵也只能站著。
高朗站在最遠處,見到數月不見的牧姍,心猛地急跳,又見牧姍像是沒看見他一樣,還是那麼冷漠,他又悵然若失,明明曾經那麼“親密”,她怎麼做到波瀾不興的,甚至還結了冰?
高朗莫名覺得有些侷促,挪了挪腳步,讓殿裡的柱子擋住他大半身體,生硬地扭著脖子不去看牧姍。
過了一會忍不住,又看了一眼……
一直留心他的蘇信有點想翻白眼,押錯寶了,高朗白長了兩米的大個子,還以為是什麼強男弱女組合,結果人家是一點面子都不給啊!
蘇凌星作為財政經濟部長,是問詢團中職務最高的人,她的眼睛從梳著雙丸子頭的黃小丫身上掃過,一個毛丫頭而已,看長相就不太聰明。
調查資料說就是她收留了病重的楚河,後來兩人出雙入對,甚至連孩子都生了,不過後來沒人再見過小孩,傻子能生出啥好的,應該是基因有問題死了。
這就是賤民裡常見的搭夥過日子,最多算是楚河報恩。
倒是牧姍年紀不大,一眼看上去是個清冷的女孩,再看還有種柔韌的嫵媚,蘇凌星見她與楚河並肩站在黃小丫身後,有點疑心他倆的關係。
牧姍第一次見到蘇凌星和蘇信,蘇家是城主勢力,蘇家人的眼裡都有種視人為草芥的輕蔑。
牧姍心中毫無波動,背信棄義的是蘇乘風,蘇乘風的妹妹和兒子也不是啥好鳥。
楚河比監控和照片裡還要俊美,以前他作為軍兵,一板一眼,眼裡沒有光彩,蘇凌星對他是一時興起,楚河不願意調到她身邊,如果她非要不可,楚河也得去,讓做什麼也得做,但像個木頭人,無聊得很。
現在楚河的眼神是冷淡,但有情緒,蘇凌星真的對他有了興趣。
黃小丫知道這個老女人對楚河的心思,一雙眼睛像是要從楚河臉上剜出洞來,她揮了揮手:
“蘇部長是吧?看你好像很餓的樣子,午飯沒吃嗎?桌上是我太玄觀待客食水,餓了就吃,別客氣,你盯著我大師兄也不當飯吃哦……”
楚河的心快跳了幾下,有點暗爽。
蘇凌星沒想到黃毛丫頭這麼沒禮貌,哼了一聲坐下,其他人也隨之落座。
負責問訊的是千帆城軍兵部副部長木宏,他帶著兩個軍兵,放出一間病房的投影,病床上躺著一個閉著眼睛的老頭,氣息奄奄,好像就要嘎了……
“多寶觀主,此人叫房有志,他喝了一瓶酒後昏迷不醒,治療儀無效,也診斷不出病症,還請太玄觀說明原因!”
黃小丫笑嘻嘻地啃著一顆大桃子不說話。
楚河站起來:
“木副部長,您是想指控我太玄觀的食水有毒?”
“可是你怎麼證明他喝的酒是我太玄觀的酒?”
木宏手指按動,光幕上一張張交易記錄出現,從清五將酒賣給潮聲幫會,幫會老大賣給商鋪,商鋪賣給拍賣行,房家拍下醇酒,從支系一路轉到主系,最後進了房家二老爺子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