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七、牧姍的屋後扔了死人,整個1655區的棄民都知道她們殺人,她們也知道棄民知道她們殺人,棄民們更知道她們知道他們知道,但詭異的是,沒有一人說這件事。
每天雜貨鋪人來人往,人們說話柔聲細語的,買包釘子、賣點菜乾,有女人認真地比較著針線的顏色和粗細,彼此遇到還要招呼一聲:
“啊,你也來了?收成不錯啊,不給你家娃買塊糖吃?”
“不了不了,我來買個合金魚鉤,也去釣釣魚碰碰運氣……”
如果不是大家都後腰彆著菜刀、麻繩,真像是一個其樂融融的鄉村小賣部。
牧姍成了受人尊敬的女人,黃小丫和楚河連帶著也有了神秘的色彩,錢小娟作為雜貨鋪唯一的夥計,腰板筆直,雷厲風行,吃飽了飯長了肉,加上她本來就是個高大身材,有了鎮店保鏢的趨勢。
牧姍有時會待在二樓不下來,一樓店鋪都交給錢小娟打理,她識字不多,但賬算得極好,一點紕漏也不出。
黃小丫雖然看不見錢小娟的忠誠度,但能感覺到她對牧姍和雜貨鋪的歸屬感,倒是無意間找了個好幫手。
難道一起殺人放火能促進友誼?
十一月初,廢土1655區下了第一場雪,巴掌大的雪花洋洋灑灑一下就是三天還不停。
棄民們都縮在家裡烤火取暖,黃小丫和楚河卻出了門。
穿著束腰軍服式防寒服,腳底加了防滑釘的冬靴,拉上被楚河鑲嵌了一圈長兔毛的大兜帽,倆人說說笑笑,像是要去遊玩一樣。
他們要去的是邊界一座山峰,之前他倆發現了巨大的爪子印,像是畸變狐狸的腳印,但蹲了好幾天都沒發現狐狸窩在那裡,果然狡猾。
但現在天冷地凍加上到了膝蓋的大雪,再狡猾的狐狸都會露出“馬腳”。
花了幾個小時才走到盤蛇木林的蛇窟躲避中午的太陽直射,下午到了野豬洞,鋪上皮毛毯子,架起火堆烤著肉,巴適得很!
楚河現在補足了身體,高大健壯,和黃小丫一起躺在毯子上時,偶爾透過蘆葦簾子吹進來的風,都被他後背擋住,安全感爆棚,她身子蜷縮在他胳膊底下,安心得像是一隻小獸,聽著柴木畢畢剝剝的聲音,還有被火花拉長的洞頂陰影,她漸漸睡去……
第二天一睜眼,楚河已經化好了雪水在火上燒熱,見她只是草草抹了一把臉,從衣兜裡拿出一瓶防凍潤膚膏給她擦上,這是從動物脂肪裡提取出來的,黃小丫嫌膩總不願意擦,但每次只要楚河堅持,她還是乖乖的讓他給自己塗好。
到了他們曾經發現腳印的地方,這次發現得更多,像是放大了無數倍的狗腳印,印出一大朵一大朵“梅花”,通向了山峰半腰處。
楚河仔細看過之後覺得有點疑惑,腳印間距變短了,還帶有拖拉的痕跡,看上面覆蓋雪花的厚度,應該是昨天留下的:
“這隻畸變獸可能受了傷?”
倆人找了處山坳避風處挖了個洞口,一直等到下午,也沒見到畸變獸出現,不確定級別,也不確定種類,雖然有腳印指引,他倆還真不敢貿然上山。
在洞穴裡窩了一夜,畸變獸仍舊沒有動靜。
算起來最少已經兩天兩夜它沒有出來,畸變獸喜歡吃新鮮的,不吃囤積的死肉,這絕對不正常。
檢視好上下路線和緊急逃亡路線,楚河帶頭,兩人彎著腰摸上了山。
原來在山壁之間有道夾縫,一片大岩石如同屏風一樣擋住後面的洞口,不走到近前根本發現不了。
楚河從石頭上捻下幾根粗大的白色長毛,聞了聞:
“是畸變狐沒錯,而且還是隻白狐!”
進了山洞,裡面逐漸變得漆黑,他倆將手電壓低,走到一處拐角時,腥羶氣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