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老人道:“十九皇子之死,的確令人痛心。他在大乾學宮呆了整整三年,一直無人得知其身份。偏偏在與蕭默產生紛爭之後,才被人認出,未免太巧了些。”
“帝師想說什麼?”
大乾帝君冷冷一笑,道:“聽說帝師對那蕭默格外看重,連孫太傅都遠遠遜色,莫非帝師竟因此子,要阻撓朕為十九兒報仇不成?”
言語之間,殺機畢露。
白石老人心中暗歎。
如今的大乾帝君,治理三萬裡疆土,統御十億人口,萬萬人之上,帝王之相早成,早已不是昔年,虛心接受自己教誨的少年。
“不是阻撓,而是有些事,陛下有必要知道,免遭禍患。”
白石老人淡然道:“燕不歸、孫太傅先後身死,才有陛下與十九皇子相認諸事,陛下謀略超凡,應當明白,如今的朝堂之上,但凡風吹草動,皆不是無風起浪,極可能有人暗中謀劃。”
“最重要的是……”
說到這裡,白石老人語氣一肅,冷笑道:“蕭默可不僅僅是大乾學宮史上最佳新生那麼簡單,他還有貴重到極致的身份。帝君若是與他作對,多半討不了好。”
大乾帝君眸中殺機一閃,寒聲道:“竟有此事?他又有什麼身份?”
“老臣言盡於此。”
白石老人嘆道:“敬之,你好自為之吧。”
言罷,搖了搖頭,也不作別,轉身離去。
敬之,乃是大乾帝君的本名。
偌大天下,已無人再敢這般稱呼。
大乾帝君看著他離去的身影,眼前浮現他諱若莫深的樣子,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對這位帝師,他還是頗為了解。
“莫非那小子,真有什麼厲害身份不成?”
大乾帝君沉吟間,劉公公躬身生來,小心翼翼的道:“陛下,人已備好,現在便動手嗎?”
“先散了吧。”
大乾帝君擺了擺手,揉著太陽穴,道:“朕再考慮考慮。”
……
龍怒提著血淋淋的人頭,一路上不知多少人看的心驚膽戰。
將要走進赤火宮時,耳畔響起公子淡淡的聲音:“莫要拿進來,弄髒了房間。”
龍怒立即後退幾步,道:“我這就去扔的遠遠的。”
“先留著。”
蕭玄天道:“七日之後,等不來呂氏皇族的交代,便將它送給大乾帝君。”
“是!”
龍怒微微躬身,走遠後,催動寒冰法力,將之冰封起來。
“那是……”
慕君顏三女,早已看的相顧失色。
“呂堅的人頭。”少年輕描淡寫道。
“你、你……你真的殺了十九皇子!”
“這……”
三女齊齊失聲,滿臉震駭。
一位尊貴的皇子,竟然就這麼被蕭玄天殺了?
“沒有人可以這般犯我,尤其是將爪子伸向我身邊的人。”
少年神色孤冷,語氣幽幽:“我已仁慈太久,這裡的人似乎還不明白,什麼是對強者最起碼的敬畏……這才剛剛開始。”
他神色平和,但自言語中隱約流轉的寒意,如不見天日的冰原肆掠的寒風。
那股高高在上,俯瞰蒼生的可怕氣勢,如同執掌生死大道的主宰。
玄天帝縱橫諸天,一怒之下,曾殺的天界黯淡失色,日月無光,諸神聞之戰慄。
此間凡夫,竟以慕君顏為餌,向他動手,犯了天帝的忌諱,令他動了前所未有的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