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雲懷孕了?”
“我要當爸爸了?”
“暮雲懷孕了?”
“我要當爸爸了?!”
“暮雲懷孕了?”
“我要當爸爸了?!!”
房間裡,謝牧像頭被蒙著眼的驢在不停亂轉,嘴裡不停叨咕著,時而緊張,時而傻笑,活像個瘋子。
面對謝牧的窘態,苦婆婆和老秀才不禁露出驚訝之色,他們想不到,無論修為還是心性都遠超常人的謝牧,竟也有如此荒唐可笑的一面。
然而仔細想過之後,兩人卻紛紛表示理解,尤其是老秀才更是深有體會,再微不足道的訊息一旦牽扯到親情,都會帶來無比強烈的衝擊。
……
許久之後,謝牧終於從失態中恢復過來。
“不好意思,讓兩位看笑話了。”
謝牧先是向兩人道了歉,旋即從桌上拿起茶杯,一股腦灌了一大口之後,這才徹底緩過神來。
“你有什麼打算?”
老秀才關切地問,如今自己的女兒在謝瞬手上,謝牧是他唯一的希望。
謝牧搖搖頭,重新恢復理智的他擰著眉,沉思:“暫時沒有什麼打算,只有一個字:等。”
等?
老秀才愣了一下,旋即像是猜到什麼,點點頭:“沒錯,等。”
苦婆婆有些摸不著頭腦,疑惑地看著倆人:“等什麼?”
“等謝瞬。”
謝牧神情凝重:“無論是偷襲虎妞,還是囚禁小曼,謝瞬的目的都是為了拉我入局,如今我已經如他所願,晉級淘汰賽,那接下來他必然會給出新的命令,所以我們不如以不動應萬變,耐心等待他的命令就好。”
苦婆婆恍然大悟,點頭:“也好,我們就專心等下去。”
然而,謝牧卻又搖頭,認真道:“不是我們,是我自己。”
苦婆婆皺眉:“那我和呂老哥呢?”
沒等謝牧回答,呂秀才站起身:“我們回去。”
苦婆婆不解:“回哪?”
老秀才咬著牙,從喉嚨深處擠出一句話:“回謝瞬身邊,當作一切都沒發生過。”
苦婆婆微微瞠目,但轉瞬卻明白了老秀才的意思。
的確,謝瞬做出這一切除了要拉謝牧入局之外,還有一個很直接的原因就是利用謝小曼脅迫老秀才,如果老秀才遲遲不歸,那謝瞬必然起疑,反倒對謝小曼不利。
“即如此,那我們就告辭了。”
想通一切之後,苦婆婆與老秀才起身告辭。
“謝公子……”
走到門口的老秀才突然停下腳步,轉過身望著書桌上的那張素描,不捨道:“我能再看看那幅畫嗎?”
“當然。”謝牧很乾脆道。
老秀才走到書桌旁,沒有拿起素描,只是那麼直直地望著它,眼中泛著慈祥。
“如果前輩喜歡,不如將畫拿走……”謝牧隨口道。
誰知,此話一出,老秀才突然變了臉色,瞪著謝牧:“那是丫頭送給你的,你讓我帶走算什麼道理?你這人怎麼這麼不愛惜我家丫頭的心意?!”
“……”
謝牧啞口無言,哭笑不得。
我還不是看你真心喜歡這幅畫,才跟你客氣客氣?
你這老頭怎麼這麼不通情理?
當然,這些話謝牧只能在心裡叨咕兩句,臉上則是擺出一副歉意模樣,連說前輩息怒。
老秀才這才放過謝牧,深深看了那張畫一眼後,快步走出房間,他怕再停留下去,他真的會把那畫收走。
“如果真的把畫拿走,等以後見了丫頭,她肯定會責怪我的,我可不想讓她責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