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餐廳時,沐敬山正獨自坐在餐桌旁喝著粥。
看到謝牧到來,沐敬山揚了揚粥碗,笑道:“沐沐孃親自熬的粥,嚐嚐。”
說完,衝著謝牧點點頭,然後埋頭繼續喝粥,清清爽爽,乾乾脆脆,沒有了多餘的客套和寒暄,令人倍感親切。
謝牧忍不住多看了沐敬山幾眼。
似是察覺到謝牧的異樣,沐敬山放下粥碗,微笑道:“謝家主不用驚訝,沐某隻是想通了一些事情……”
說到這,沐敬山端起粥碗,衝著謝牧舉了舉,笑道:“說起來,沐某還是要感謝昨日謝家主仗義出手……沐某以粥代酒,敬你!”
謝牧被這新奇的敬法逗笑,索性也端起粥碗,喝了一大口。
“以粥代酒……沐叔叔當真風趣。”
這是謝牧進到沐府以來,第一次以叔叔相稱,聽得沐敬山眼皮微微一顫,搖頭感慨道:“你這一聲叔叔,若是放在以前,足夠讓我笑上三天的……”
閒談之間,沐夫人走進餐廳,當看到謝牧時,她的臉色瞬間閃過一抹不悅。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母親會喜歡偷偷睡了自己女兒的男人,尤其是當這個男人沒有能力給女兒名份時……
這種憤怒有一個專屬名詞,叫做來自未來丈母孃的憤怒。
謝牧應該慶幸,慶幸春風散不是謝牧準備的,慶幸謝牧也算‘半個受害者’,否則任憑謝牧修為通天,身份超然也絕不可能活著走出沐府!
丈母孃一怒,伏屍百萬……
看著只有妻子一個人來,沐敬山微微有些疑惑:“沐沐怎麼沒和你一起來?”
聽丈夫提到女兒,沐夫人的臉色更加難看,狠狠瞪了謝牧一眼。
謝牧心裡本來就有鬼,被沐夫人這麼一瞪,更是羞愧的抬不起頭。
兩人的奇怪反應,讓沐敬山越來越疑惑了,沉聲道:“沐沐到底怎麼了?”
沐夫人深吸一口氣,悶聲道:“女兒家的毛病,你別問了。”
聽到這話,沐敬山才算鬆口氣,端起粥碗喝完最後兩口,然後衝著謝牧略帶歉意道:“之前多有怠慢,今日本該與賢侄促膝交談,可是府中之前請了星懸閣大師修補陣法,陣法乃我沐家根本,容不得一絲馬虎,所以只能再度怠慢了!”
謝牧聞言一怔,旋即笑道:“伯父無需客氣……”
話沒說完,一旁的沐夫人突然咬牙切齒道:
“是啊,都快成一家人了,哪用的著那麼客氣啊……對吧,謝賢侄!”
邊說話,沐夫人邊掰扯著手邊的饅頭,短短几下便將饅頭五馬分屍,看的謝牧亡魂大冒……
沐敬山不知道其中內情,反倒覺得妻子喜愛謝牧,當即笑道:“謝賢侄是咱們沐沐的救命恩人,可不就是一家人嘛!!”
聞言,沐夫人忍不住白了丈夫一眼,沒好氣道:“你不是要去迎接星懸閣大師嗎?還不快去?”
沐敬山微微有些疑惑,他總覺得一向溫文爾雅的妻子今天格外暴躁,像頭護犢子的母狼……
沐敬山走後,餐廳內的氣氛頓時有些凝重。
黑雲壓城,令人窒息。
謝牧放下飯碗,想逃又不敢,只能乖乖等死。
常人道,任你修為再高,身份再大,面對未來岳母如鐳射眼一樣的掃視,心裡也得打怵。
這是人之常情,誰也甭笑話誰。
謝牧的情況比常人還要糟糕一些:謝牧幾乎是在未來岳母的眼皮子地下,睡了人家女兒……簡直找死。
哪怕事出有因,屬於半被動的情況下,但是睡了就是睡了。
找死就是找死。
俗話說,捱打要站好,謝牧本來就沒想抵賴,索性擺正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