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
方沈嶽渾身一顫,難怪他方才半分噬血功力也使不出來,天煞剋星,果然將噬血大法壓制得毫無施展餘地。而姬蘇瑤竟然諳熟神女峰的內功心法,想來與巫山派的關係確是十分密切,怪不得能查知自己偷盜祈星玉璧之事。
方沈嶽垂下頭去,無話可說。從武功到心智,他已被徹底瓦解。
然而姬蘇瑤的話才剛剛開始,她輕笑道:“沮喪麼?不必沮喪,你應該高興才是。今日你是敗得徹底,運氣可謂壞到了極點,所謂否極泰來,接下來就是你走運的時候了。”俯下身子,“我有一個絕妙的法子,能讓你快速攀上武林之巔,只需要三個步驟……”
不久之後,姬蘇瑤也跑到天龍門,向龍寂樾描述了這宏大的三步,她本想借此挑動天龍門和方府廝殺一場,只可惜,龍寂樾並未採納。
如今只能再利用方府的勢力,快些促成這三個步驟,只有這樣,才能真正鬧出些動靜來。至於這樣做會讓多少人死於非命,她並不在乎。江湖中生生死死,原就尋常,而那些無名之輩,本就是拿來消耗的。
如今,一個月時間轉眼過去,今夜便是約定之期。於是她又站在了這扇熟悉的木門前,輕輕推開了它。
院子裡靜悄悄的,只有花木中的蟲鳴,溫和的風中帶有潮溼氣息,八月的江南就是這樣薄霧迷離,連葉片上都凝著水珠。一如那溼氣瀰漫、雲煙繚繞的神女峰,巫山雲雨洛川神,珠襻香腰穩稱身......
姬蘇瑤靜立良久,忽然飛身躍起,在月下翩然起舞。銀光灑下,紅綢漫天,此刻的她是那樣悽然柔美,正宛如九天神女,眷戀紅塵,傷之無悔,又盼朝暮。
那時候,她也是這樣為南風公子起舞的。溫柔和煦如他,常含笑意如他,再配上這樣柔軟輕盈的舞,畫面醺然欲醉。
姬蘇瑤閉著眼睛,想象楚南風還坐在不遠處的石凳上看著她。那時候,無數次,他確是在不遠處看著她的,她就是這樣閉著眼睛沉醉地轉著圈,想象著他熾熱的眼神。
但是——每當她睜開眼睛,就會看見他面無表情的臉,那一雙沒落又無奈的眼睛,空洞洞地望著她,就像望著一根木頭樁子。
每到這一刻,姬蘇瑤便會頹然跌坐在地,好像一瞬間被抽走了所有氣力,彷徨,哀傷,像一隻無助的小鹿。但她不是小鹿,她是姬蘇瑤,所以她突然間又跳了起來,旋風一樣衝到南風面前,狠狠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腰肢上,身子就勢投入他懷中,咬著牙叫道:“抱著我!抱著我!你抱著我!”
開始還是痛苦地哀求,到後來已是歇斯底里。
楚南風任她抓著,緊緊纏繞,狠狠啃咬,直到肩膀和手臂上鮮血淋漓,始終一動不動,只是輕輕地嘆息,輕輕蹙眉。
姬蘇瑤終於累了,第無數次,她放開楚南風木偶一樣無動於衷的身體,整理衣衫,攏起鬢髮。像之前無數次那樣,她看著楚南風嫣然而笑:“沒用的,你這樣堅持,實在沒有一點用處。”
沒錯,那個畫面早已經深深刻在所有人心裡——她挽著南風公子的手臂,向眾人笑著道別,他也微笑著攬過她的腰,與她並肩走下山去。他們各自承受了師門無盡責罰,始終真心不渝,方得自由之身,從此留下一對神仙眷侶的背影,成為巫山之中又一段傳奇佳話。
那時的他就輕輕摟著她的腰,隔著衣衫,她能感覺到他手掌的溫度。
就算之後日日冰冷,這一絲溫度也已經屬於她。
姬蘇瑤閉著眼睛笑了。陡然,紅綢淒厲地糾纏起來,烏雲遮月,狂風捲起亂紅飛花,像垂死的蝴蝶繞著姬蘇瑤絕望地旋轉、旋轉——“吱呀”一聲門被推開,姬蘇瑤驟然停住,僵立片刻,理了理鬢邊髮絲,淡淡回首:“你回來了,可喜可賀。”
方沈嶽一身風塵僕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