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自舞自開懷,且喜無拘無束無礙。青史幾番春夢,紅塵多少奇才,不消計較與安排,領取而今現在!”吟罷哈哈大笑:“這意思還不夠明顯嗎?”
薛茹默然,雖然她沒念過幾首詩,但這意思也再明白不過了。巫山上的生活是“無拘無束無礙”,所以這位楊公子要打破“五載”的安排,領取現在,忘卻過去。
少年咬牙切齒:“父親生前多麼愛護他,救他於垂死,悉心撫育,對他的栽培遠勝於我這個親生孩兒,但他卻只想擺脫父親,擺脫龍家!枉費父親那樣疼愛他,白眼狼賊!”一拳打在身後的茅屋上,只聽“咔嚓”“轟隆”幾聲,茅屋竟轟然破爛倒地。
他本內力修為不弱,這一拳又十分氣憤,這長年受海風侵蝕的破茅草屋如何經得起?
少年呆了一下:“不好意思…我……”
薛茹也嚇了一跳,卻覺得少年無措的樣子十分有趣,捂著嘴笑了出來:“沒關係!”
少年沉了口氣,走向海邊,望著汪洋:“你放心,總有一天我要讓天龍門發揚光大,讓父親知道,我才是當之無愧的龍家後人!什麼烏家莊、什麼方家,我要天龍門一枝獨秀,稱霸江南!”
薛茹看著他的背影,只覺得心內有無限歡欣。
少年也回過頭看著她,目光已變得很熱烈:“到那時候,整個武林就再沒有人不知道我的名字了!我再也不是誰家的少爺,誰的弟弟,我只是我自己!”
薛茹點著頭,抿嘴笑道:“可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少年道:“告訴你也無妨,反正你總有一天會知道,我叫龍寂樾。”
薛茹小聲重複了一遍,在心裡咀嚼著這三個字,覺得十分好聽。
少年平靜下來,對她笑了笑:“這兩天謝謝你,我已經很久沒有遇見對我這麼好的人了,我會記住你的。”
薛茹滿面通紅,嚅囁道:“這也沒什麼的......”
少年道:“我要走了,你多保重。”忽然看到被自己一拳打垮了的破舊茅屋,微微一笑:“你要是過不下去,就來天龍門找我,我不會讓你餓肚子就是了。”
薛茹聞言,直有一股忍不住的衝動,跑過去揪住少年衣袖:“帶我走吧,我跟你走!”
少年一怔,輕輕掙開她:“跟我走?”
薛茹呼吸急促:“去天龍門呀,我要跟你一起,去將那裡發揚光大!不管吃多少苦,受多少累,我都願意一直陪在你身邊!”說完這句話,臉紅得彷彿能滴出血來。
少年忽然很奇怪地笑了笑,又用很奇怪的目光看著她:“可笑,你以為我是去風花雪月的麼?你知道天龍門有多少分壇,有多少年紀可以做我父親的壇主,他們久經生死,怎麼會將我這個乳臭未乾的孩子放在眼裡?我要接掌父親的基業,就要跟敵人搏鬥,跟自己人搏鬥,跟全天下人搏鬥!從這一刻起,我就再沒有能信任、能依靠的人,只剩下我自己,我只有像狗一樣爬行,才能得到狼的尊嚴!”
薛茹愣住了。
少年繼續冷笑:“你跟我回去,你以為你能幫到我麼?你能幫我什麼?你會武功麼,你懂謀略麼?你跟我一起將天龍門發揚光大?哈哈哈哈……”斂去戲笑,凝盯著薛茹的眼睛,淡淡地道:“你以為光陪在我身邊就夠了麼?告訴你,我最不需要的,就是陪伴。”
薛茹忽然也很奇怪地笑了笑,輕聲道:“你,不覺得我很美麼?”
少年怔住,上下打量了她,道:“不錯,是很美,差不多是我見過的最美的女孩子。”
薛茹道:“我不是女孩子,是女人。”
她突然將衣服扯開,丟在地上。那本是一件極其簡單,只有一張粗布的舊衫子,只要一隻手就可以扯掉。
現在她將它扯掉了,露出一絲不掛、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