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狗膽,竟敢綁本公子,你可別忘了你爹是誰,爺爺向來最看重我,待他老人家回府,定讓你吃不了兜著走!還你當家,你也配,不過是仗著爺爺不在,狐假虎威,給本公子滾遠點!”
說著,還朝著門口方向狠狠吐了兩口口水,只是那口水撞在門上,徒留兩道水漬,緩緩滑落,毫無威懾之力,恰似鬧劇終章的無奈註腳。
百里成風仿若未聞,神色未改,轉身便大步流星地離開,衣袂翻飛,腳下石板叩響,他可沒心思在這多耗,小兒子歸家,心中滿是牽掛,還沒去看上一眼,再者,諸多軍務堆積如山,軍報似雪片紛至沓來,亟待他去處理,排兵佈陣、糧草調配,樁樁件件皆需費神。
眼下這棘手事兒,也只能等百里洛陳,那位鎮西侯回府,方能尋得解決之法了,恰似風暴過後,眾人皆在靜候掌舵人歸來,撥亂反正,重歸安寧。
時光悠悠,侯府恢復了幾分表面寧靜,可暗流依舊湧動。婢女們穿梭迴廊,交頭接耳,悄傳著世子被關柴房之事;護衛巡邏,目光不時投向柴房,神色各異;後廚僕役備膳,亦小聲議論著府中這場變故,擔憂日後風雨。而溫絡玉在庭院中坐立難安,起身踱步,思量著兒子未來,是該嚴管約束,還是任其闖蕩磨礪;
百里成風於書房審閱軍報,卻也不時走神,想著如何向父親交代今日之舉;百里玄然依舊在院落靜躺,可日光挪移,他眉間微蹙,似也被這府中紛擾悄然牽動心絃,江湖與侯府,甚至還有朝堂,糾葛羈絆,自此愈發深沉複雜。
“小東君,在裡頭窩著滋味兒咋樣,舒坦不?”溫壺酒那調笑打趣的聲音,恰似一陣穿堂風,悠悠晃晃從外頭飄進柴房,帶著一股子看好戲的興味。
“我本琢磨著,你爹就算再怎麼板著臉,也該早早把你放出來啦,誰能料到,還得眼巴巴盼著你爺爺回府,才能見著天日嘍,哈哈哈哈!”那笑聲,爽朗又肆意,在靜謐的院落裡迴盪,活脫脫像個瞧熱鬧不嫌事兒大的主兒,每個音兒裡都藏著幾分促狹勁兒。
被困柴房的百里東君,卻也不焦不躁,腦子一轉,計上心來,揚聲回道:“舅舅,您可真是有口福沒嚐到吶!我這兒費了好些心思,新搗鼓出一款絕世佳釀,那滋味,醇厚馥郁得很,只要舌尖沾上一滴,保管魂兒都得被勾去!”
“您吶,只要大發慈悲放我出去,立馬就能滿上一杯,讓您細品慢酌,我敢打包票,這一嘗,指定讓您心心念念,再難忘懷!”話語間,透著機靈聰慧,雖是被困之局,卻不見半分頹唐,反倒是那股子倔強勁兒,順著話音直往外冒。
溫壺酒本就好酒,一聽這話,眼睛驟亮,恰似暗夜貪饞的老貓盯上了鮮魚,可念頭剛起,又趕忙壓下,眼珠子滴溜溜轉了好幾圈,抬手摩挲著下巴,神色變幻,思量半晌。末了,腦袋搖得像個撥浪鼓,脖子都快晃斷了,咬咬牙斬釘截鐵回道:
“雖說你這美酒跟撓心爪子似的,勾得我心癢癢,可我哪敢擅自開這道‘牢門’吶。我還巴望著往後歲歲年年,能大搖大擺邁進這鎮西侯府,蹭口熱酒,嘮嘮閒話呢。這事兒,風險太大,不妥不妥,外甥你可別再為難舅舅嘍!”
“舅舅,既然酒的事兒不成,那咱換個法兒。”溫壺酒心思活絡,眼睛一眯,又生一計,忙不迭套起話來,“你那套劍法,舞起來仿若游龍戲鳳、驚鴻翩躚,神乎其神吶!到底是師從何方高人,在哪個仙山妙境學成的呀?小玄然那孩子,天賦卓絕,他可也得了這劍法真傳,使得出來不?”
“玄然會不會,我這腦袋瓜裡一團迷糊,哪能說得準吶。”百里東君不假思索,脆生生應道,聲音清亮,毫無怯意,“我那是夢裡機緣巧合,碰上了位神秘異人,在似醒非醒間觀摩習得,等一覺醒來,就剩些個模模糊糊影子,像霧裡看花,哪還記得清招式路數,您這可真是問倒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