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顫抖起來。
緊接著,更多的石片接踵而至,它們分別刺進李如晝的胸膛、手臂、雙腿……每一處傷口都成為石片紮根的土壤,一點點吞噬著他的血肉。
李如晝的肌膚之下,彷彿有無數只小蟲在蠕動,石質紋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他身體表面蔓延開來,先是手臂,原本緊實有力的肌肉逐漸變得僵硬、灰白,如同被石化一般;再是胸膛,面板失去了光澤,變得粗糙堅硬,彷彿一層鎧甲正在形成;雙腿也未能倖免,膝蓋以下的部位已經完全看不出人形,像是兩根石柱支撐著他搖搖欲墜的身軀。
他的臉龐因極度痛苦而扭曲,額頭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混合著血水滾滾而落。
但即便如此,李如晝眼中的光芒從未熄滅,那是不屈與抗爭的火焰,在這絕境之中依舊熊熊燃燒,他緊咬牙關,試圖從牙縫中擠出一絲反抗的力量,哪怕身體正一步步邁向石質的深淵。
一團散發著幽冷光芒的精神光團緩緩懸浮在空中,它如同一顆來自地獄的鬼火,不斷閃爍跳躍,周圍的空氣都因它的魔力而扭曲變形。
光團之中,似有一張若隱若現的虛幻面龐,正居高臨下地凝視著李如晝。
光團持續施法,李如晝身體的石化程序愈發加劇,他的雙腿已近乎完全僵化,每一次掙扎都伴隨著石頭摩擦的刺耳聲響。
就在這時,光團中傳出一個空靈卻又透著不容抗拒威嚴的聲音:“李如晝,停止這無謂的反抗吧,這是命運賜予你的無上饋贈,一旦接納,你將超脫凡人的桎梏,擁有主宰生死的偉力。”
李如晝雙眼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他怒目而視那光團,儘管聲音因痛苦而略顯沙啞,卻依舊充滿力量地吼道:“呸!你這邪祟,莫要在此妖言惑眾,用如此殘忍手段妄圖侵佔我的軀殼,這分明是禍,何來的福?”
光團微微顫動,似是被李如晝的強硬激怒,光芒忽明忽暗間,那聲音再度響起:“你這愚蠢之人,根本不懂這千年等一回的機緣。我乃上古巫術所凝,承載著無盡的知識與魔力,只要你與我融合,山川湖海任你馳騁,世間萬物皆可為你所用,這般榮耀,多少人求之不得!”
李如晝冷哼一聲,臉上滿是鄙夷:“榮耀?以犧牲無辜性命、吞噬靈魂為代價的榮耀,我李如晝寧可粉身碎骨,也絕不染指分毫。你殘殺生靈,罪大惡極,今日便是你的覆滅之時!”
此刻,他雖全身大半已化為石頭,動彈愈發艱難,但眼神中的堅毅與決絕,彷彿一道利劍,直刺向光團。
光團沉默片刻,似在重新評估眼前這個頑強的對手,旋即又道:“你以為憑你此刻的掙扎就能改變什麼?命運的齒輪早已轉動,你的身體正在不可逆地轉化,抗拒只會讓你承受更多痛苦。不如順應天命,與我共享這永恆。”
李如晝緊咬牙關,拼盡最後一絲力氣,從牙縫中擠出:“我命由我不由天,今日就算魂飛魄散,我也要將你這邪惡之源徹底摧毀,還世間一個公道!”
言罷,他強催體內僅存的靈力,衝擊束縛自身的石化之力。
“主人哥哥,加油啊!”石像光團浮現出羅絲莉莉的相貌,說了一句話,有被光斑淹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