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景。
十字街口不知什麼時候擺好了一個高臺,臺子上站著一身戎裝的餘春霖,在高臺之下則是跪著百十名被五花大綁的洋人,這些人狼狽不已,看穿著大都是莊園主,少量的則是秘魯軍隊的軍官了。
餘春霖手中拿著一個傳話筒,朗聲說著剷平王世子的仁慈和慈悲,同時大聲宣傳著剷平軍的理念和思想。
圍觀的皮斯科白人們心思各異,但是所有人都不敢說話,甚至不敢大聲喘氣,即使是孩童也被他們的父母捂住了口鼻,唯恐驚擾了餘春霖講話。
所以在鄧青踮起腳尖張望的時候,他只看到了餘春霖在萬眾矚目下慷慨激昂的講話,整個市中心都回響著餘春霖獨特腔調的西班牙語。
“我們偉大而仁慈的王子殿下對待窮苦人比慈父還要慈祥,比歐洲的任何明君還要仁義,他是上帝指派來解救我們窮苦人的英明君主,不論種族文化地域,王子殿下都要解救。
殿下他秉承著‘剷除貴賤貧富不公平’的真理應運而生,他要帶領剷平軍和皮斯科,讓他的廣大子民過上‘人人有田種,人人有錢花,人人都保暖,處處都均勻’的好日子,這是何等的仁慈,歐洲的君主會有這麼仁義嗎?
你們都是皮斯科的市民,許多人也為這些跪在臺下的罪人做過佃農,他們對待你們好不好你們心中有數,這些人為富不仁,欺壓一切可以欺壓的人……
現在好了,剷平軍來了,王子殿下的剷平軍解救了大家,懲治了惡人,王子殿下的子民們,你們有什麼冤屈快說出來,我代表王子殿下為你們撐腰出氣……”
餘春霖慷慨陳詞的說了一大通,他的神采飛揚,語氣激昂,完全就是一副不管你們信不信,我反正是信了的姿態,高昂的激情和熱情終究還是感染到了許多人。
皮斯科的白人也有不少人和大莊園主們有一些矛盾的,但是最恨他們的還是被欺壓折磨的華工們。
在餘春霖說完後,場中幾十個斷手斷腳的華工就大吼著衝過來,一邊喝罵著跪在高臺下的幾個莊園主和大管家,一邊痛哭流涕,不少人說到激動處更是撿起石頭朝著莊園主們砸了過去。
這些被折磨殘疾的華工代表們不會說西班牙語,口中說的都是客家話和廣府話,除了華工和剷平軍也沒誰能聽懂。
但是早就準備充分的餘春霖卻不管他們說什麼,只是從側兜取出一張陳詞,大聲用西班牙語唸了起來。
“我叫陳阿四,來到皮斯科的古爾塔斯莊園做工,古爾塔斯老爺和他的管家監工把我們這批工人當做牛馬牲畜對待,給我們吃的是生了蟲的碎玉米渣,讓我們一天做工12個小時,原來許諾的一週4塊銀元的工錢也說抵了伙食費……
在古爾塔斯莊園做工沒多久我們這一批工人就死了三十多,上帝保佑,我的命大一些,一直沒死,不過只是因為一次得病時上工沒有完成任務,古爾塔斯和他的幫兇就砍掉了我的半個腳掌,還在我的臉上烙印了古爾塔斯的名字……
在古爾塔斯這個魔鬼的眼中,我們這些外邦人來到秘魯就不是工人,而是他的奴僕,牲畜……”
皮斯科的窮苦白人和普通市民大都還是懦弱、善良而富有情感的,他們祖輩都一直信仰天主教,往日裡也都按照教義去生活,此時聽聞了莊園主們對待華工如此殘酷,都驚訝不已。
即使是之前對華工遭遇有所耳聞的市民聽後也驚訝不已,看向跪地的莊園主們的眼神中也流露出了厭惡和不齒。
也許是因為如今的皮斯科統治者是華人,也許是對分田分地的渴望,等到餘春霖以被虐待致殘的幾位華工的口吻把控訴材料唸完後,白人市民們也都大聲的咒罵起莊園主們了。
許多與莊園主們有仇恨和矛盾的市民也開始站出來指責他們,控訴他們,甚至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