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答應就站了起來,嘴巴還在不斷打哈欠。
“讓您見笑了。”讀書人說著把攤鋪裡唯一一個板凳拿給了努爾哈赤。
“你不坐?”努爾哈赤把手裡的包子放在了桌子上。
“我們站著吃就可以了。”
讀書人把那荷葉開啟,他弟弟想要用手抓一個,突然就被他哥哥用力給打飛。
“您不先吃?”
“我不餓,你們先吃,我看看你們賣的東西。”努爾哈赤說著就移步到長木板前。
長木板上擺放的物品有一些摺疊竹扇,油墨雨傘,以及對聯等。
“寫一封信要多少錢?”努爾哈赤拿起摺疊竹扇把玩著。
“三文。”讀書人的嘴裡塞滿了包子。
“你弟弟怎麼來這裡了?”努爾哈赤看著竹扇上的文字問。
“來這裡的漢人可多了。”讀書人又拿起一個包子。
“怎麼遼東不比關外好?”
“遼東催逼銀子急如火,田地在多種的糧食也要被收去,如果僅僅是這樣,還能有辦法勉強活命,只可恨那關外的韃子……也怪遼東明軍的無能,收取這麼多苛捐雜稅竟然還這麼不堪一擊。”包子一口被吃掉半個。
“薊遼總督不管下面嗎?”
努爾哈赤放下摺疊竹扇又拿起那油墨傘,開啟給遮住太陽。
“那些大人物啊!怎麼可能關注我們小民。他們只管刮沒有刮夠,怎麼可能管我們。”包子被吃的見底。
“你弟弟來這裡總不能靠這些餬口吧?這裡的女真人有幾個可以欣賞你這高雅的玩意。”
“看這位小哥見識不凡,你去過遼東?”
“家裡面是做人參貂皮生意的,去過遼東的許多大城。識字為何不去嘗試考舉人,一飛沖天了富貴就來了。”
“考舉人說的好聽,可你沒有銀子買那些大儒的註釋,你寫的東西又是什麼呢?都想考,沒有銀子考什麼呢?”
“我想僱傭你到我家做事,一個月給你……罷了一年給你三兩白銀,包吃包住。”
相比於關內的地主僱傭長工一年給二兩二錢,努爾哈赤可以說那是相當有良心了。
“可我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爺,我沒法幫你看家護院或者幹其他的。”破落讀書人說。
“你弟弟幫我看家護院,你當我書吏,你弟弟也是一個月給三兩包吃包住。”努爾哈赤突然發現眼前這個讀書人哭了,在偷偷摸摸的的抹眼淚,“何必哭泣,要是工資太低了,還可以加。”
破落讀書人連忙揮手說:“爺,這是高興,在關內人人都視我為垃圾,以後我這條命就是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