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擔心他,也不想擔心他,他最近幾年乾的事,耿致曄可以理解,但也很失望。
耿致曄問:“我何時出發?”
“交接好就去首都報到,什麼時候開課聽學校安排。”
耿致曄:“新團長什麼時候過來?”
其實這事還沒下正式檔案——總部派來的人把橫山島駐防官兵誇的整個東部沿海絕無僅有,總部不信,偏偏他們又發誓絕無半點謊言,老同志決定親自走一趟——耿致曄去進修的材料先緩一緩。
“六七月份,不耽誤你去學校報到。你兒子女兒放暑假再搬也無妨。”
耿致曄不禁問:“您知道我有一對兒女?”
老同志心說我連你丈人家幾口人都知道,就是那位叫田小鳳的女同志寫舉報信告訴我的。
“聽島民說的。”耿致曄會信口雌黃,老同志也會扯謊,“他六月底過來。你去首都之前要精簡一下隊伍。”
這幾年裁軍整編都沒橫山島什麼事,耿致曄有心理準備,該輪到橫山島了。耿致曄道:“我親自找他們談談。”
果斷有擔當!老同志滿意地頷首:“走吧。”
耿致曄:“我開車送您?”
老同志擺擺手:“不用。我到別處看看。”目光投向烈士林園方向。
耿致曄算算老同志的年齡,那裡安葬的極有可能是他戰友。即便不是,也許有過幾面之緣。知道自己不方便過去,耿致曄就帶著政委、參謀長和牛副團長送到警衛亭。
以前老同志沒在這邊當過兵,但聽戰友說過這邊的海軍,個個都是不畏犧牲的好兒郎。
老同志沒想到列士墳離駐防部隊那麼近,而且清明過去許久,他來之前也沒想起來祭拜故人,所以沒帶花圈沒帶鞭炮紙錢。
可是他跟那些英靈素不相識,貿然過去很失禮,發現路邊有很多各色花卉就彎下腰摘一把,感覺拿得出手,就帶六人過去。
快到跟前七人嚇一跳,因為聽到“嗡嗡”鬼哭的聲音。老同志膽子大,往四周看看,烈士碑不遠處樹底下一排蜂箱,幾人長舒一口氣,繼續往前。
到跟前幾人才發現大碑旁邊還有個小碑,不過小碑是木頭刻的,看起來要成朽木了。老同志心說難怪耿致曄立新碑。
不換成石頭,朽木吹散,要不了幾年島上的人就該忘記這些英靈。
老同志把花放木碑前,同身後六人立正敬禮。
幾人繞著烈士墳轉一圈,前後左右修的很好,並非一面面子工程,對耿致曄愈發滿意——沒耽誤訓練巡防,還有時間養豬種菜幫助鄉民以及修烈士墳。
一行人又在墓碑前停留片刻便原路回去。走出烈士墳又嚇一跳,因為迎面跑來幾隻羊,警衛員差點拔槍,還是老同志眼尖拽住他的手,看到一個老鄉跟在羊後面過來。
老同志笑著迎上去,“老同志,放羊啊?”
大多數上了年紀的島民都沒上過學,不會普通話。最近幾年為了跟葉煩打交道,努力學,剛開始很難,多練練,又聽孫子孫女讀書,時間一長習慣了,現在已經可以用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