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巴掌,“是我嘴賤,說要不要去辦公室聊。因為院裡人多貨多還有扁擔,亂糟糟的,實在不是談工作的地方。結果這二位真不客氣,聊到五點多。也不知道怎麼這麼多話。”
葉煩:“先別吐糟。說重點。”
“重點就是我嘴賤,問他晚飯怎麼解決。”其實不怪蘇多福。他以前跑生意,現在押車跟供銷社打交道,周到習慣了,“老書記叫他去自己家。老書記家有白酒,上面給的福利。平時沒人陪他喝。遠航跟他話不投機半句多。難得遇到一個談得來的,聽遠航媳婦說,倆人乾掉一瓶老酒,又幹掉一瓶白酒。說一開始喝老酒,嫌老酒不帶勁,喝完換的白的。”
葉煩不禁說:“混著喝啊?難怪今天沒爬起來。不是,他晚上怎麼回來的?”
蘇多福嘆了口氣:“住遠航兒子的房間。遠航兒子昨晚跟他爺爺奶奶睡的。小孩大了不願意跟老人睡,今早在路口碰到我就問嚴廠長什麼時候滾。”
葉煩很好奇:“說滾了?”
蘇多福也很意外,因為那孩子被蘇遠航妻子教的很有禮貌。尤其最近半年,可能怕給大學生丟人,小孩見到長輩不好意思喊“叔伯姨嬸”,也會抿嘴笑笑揮揮手。
蘇多福:“吃飯的時候嘮叨人家,好好學習,乖乖聽話,考大學什麼的。孩子調皮的時候這麼說沒問題。正吃著飯嘮叨,甭說小孩,我這麼大歲數也煩。”
葉煩心說,我居然一點也不意外。“大隊長,賬本給我吧。”
大隊長把賬本遞過去:“我的字不好看,你擔待啊。”
葉煩笑著搖頭:“能看清楚就行。”往前翻幾頁。大隊長見狀忍不住說:“嚴廠長的字挺好。人家都說字如其人,也不盡然啊。”
葉煩:“比我字型大,狂啊。可惜字太飄,沒什麼風骨。就像他那個人。”
大隊長不懂,叫蘇多福看看。
蘇多福拿著秤過來看一眼,搖了搖頭:“我不懂。就覺著挺好。但是吧,沒葉會計的字乾淨利落。不是我誇葉會計,你的字給人一種刀的感覺,就是鋒利。”
葉煩沒覺著這話是誇她:“稱重去吧。”
蘇多福笑了笑到一旁過稱,“對了,運城想請假,又怕回頭沒考上兩頭都耽誤。葉會計,運城讓你幫他決定。”
“他父母呢?”葉煩問。
蘇多福:“他父母沒上過學,平時不怎麼出島,什麼都不懂。他們兩口子叫運城上學還是看到老書記叫遠航上學。”
葉煩:“那叫他好好複習。這邊的工作我給他留著。”
“以後我自己跟車?”
葉煩問大隊長五星生產隊有沒有機靈懂事又安分的年輕人。
大隊長說他回去打聽打聽。因為跟著這份工作責任重大,不但要盯著貨,下了車還要跟供銷社的人打交道,還要帶著錢回來。粗心大意不著調的都不行,老實木訥的也夠嗆。所以他不敢直接答應下來。
葉煩又問:“他也沒上過高中,誰幫他補課?”
蘇多福:“問題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