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一個將軍,艱難地維繫著夏家的地位,使其不被朝堂所淘汰。
秋霜晚……也已經成為了皇帝的妃子。
若無皇帝那虛假的寵愛,便是深宮寂寞,寒冷悽切。
若有皇帝的寵愛,那便會成為後宮的眾矢之的,被她們算計,每一步都像是在刀劍上行走。
從前那段無憂無慮的時光,年少時期的天真與歡喜,早已經消失不見。
秋霜晚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夏若至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
秋霜晚猶豫半晌,才終於嘆息一聲,從荷包中掏出錢來,遞給攤主,說道:
“老闆,賣兩盞河燈。”
“好嘞。”
秋霜晚十分豪氣地拍了拍夏若至的肩膀,將河燈遞給他,說道:
“走吧,今天……老鐵請你去放河燈。”
夏若至怔怔地看著他,半晌,那雙眼眸裡充滿了無盡的溫柔,輕聲說道:“……好。”
——
南宮晚晴饒有興致地站在遠處,守著那首飾攤,望著那兩個放河燈的身影。
古老的石橋橫跨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之上。月光如水,灑在橋邊。
兩人小心翼翼地將河燈放在水面上,然後輕輕地推動,讓它隨著流水緩緩漂向遠方。
南宮晚晴挑眉輕笑。
嘖。
劉兄這是在幹嘛。
你倆是不是有點曖昧了。
她的小攤很好地隱匿在繁華之中,幾乎無人問津。
沒過多久,那個壯漢突然出現,神色凝重地對著她小聲說了幾句話。
“大人,我們派去丞相府的暗探,在回來的路上,被人殺害了……”
南宮晚晴皺眉問道:“知道是誰幹的嗎?”
壯漢眼眶通紅,像是剛哭過一樣,嘆息道:“目前尚未查明。”
……那就好。
當然是她乾的。
南宮晚晴瞥了一眼壯漢,問道:“你很難過?”
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居然這麼愛哭。
壯漢苦笑道:“大人,您身處高位,自然不知我們這些小人物的心酸。”
說完之後,他才像是意識到自己究竟說了些什麼,慌忙道:“大人恕罪,屬下一時糊塗,口不擇言。”
“無妨,繼續說。”南宮晚晴滿不在乎地說道。
壯漢猶豫了半晌,緩緩道:“雖然……從當暗探的那一天起,我們就拋去了一切,但是屬下只要一看到有弟兄們犧牲,心裡總是難過。”
“他們的死時時刻刻提醒著屬下,屬下距離死亡……已經越來越近。”
南宮晚晴沉默半晌,道:“如果不當暗探,你會做些什麼?”
壯漢撓了撓頭,說道:“我們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自小便接受暗探的訓練,這樣部落才會給我們一口飯吃。”
“如果不當暗探,我們……估計早就餓死了。”
南宮晚晴問道:“只是為了維持生計……那你們這些人,有想過背叛組織嗎?”
“我不喜歡聽假話,你說實話,我也會饒你不死。”
畢竟做暗探……遲早都會喪命。
壯漢被這話嚇得臉色鐵青,急忙跪下來表忠誠,道:“大人,我等從來都沒想過要背叛部落!”
“我們生在赤鴴,長在赤鴴,就算一開始是為了維持生計,想著能有一口飯吃,可是到後來,支撐我們的……是報效部落的信仰。”
他們對那片土地的熱愛,已經遠勝過一切。
就像每個國家的人,無條件忠於自己的祖國一樣,他們也愛著自己的部落。
生而為人,都很不易。
只是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