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用的是他的身體,為什麼我感受不到毒性的存在?”
此時,月流雲正在和靜檀單向交流,秋霜晚和南宮晚晴聽不到內容,卻能看到,月流雲的臉色越來越蒼白。
秋霜晚看著她的神情,心裡不安,如坐針氈,正欲開口詢問,卻被南宮晚晴用眼神制止。
……不要打擾他們。
……放心吧,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他們會想辦法解決的。
秋霜晚按捺下來,輕輕點了點頭,惆悵地嘆了一口氣。
……也對,月流雲比他厲害那麼多,他橫豎也幫不上什麼忙。
南宮明燭的眸光一直緊緊凝視著她。
他神色似是漫不經心,然而眉頭微蹙,藏著一絲不易覺察的焦灼,卻依舊負著手,耐心等待著她和系統交流完畢。
靜檀嘆息道:
【毒性融合在他的血液之中,慢慢地腐蝕他的筋脈與五臟。】
【如今你當然感覺不到,再過上幾年,他的身體機能就會衰退,直至……】
“你給我的任務是讓他活著,就說明有辦法救他,對嗎?”
月流雲打斷了他的話,面無表情,看起來格外冷靜,指關節卻微微泛白,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她眸中猝然閃過一絲暗光,卻在轉瞬之間恢復平靜。
她不知道系統下達任務的目的是什麼,但倘若真的沒有辦法解毒,就說明這個問題是無解的。
若是這個問題無解,不止是南宮明燭的死局,也會是她的死局。
一個根本無法完成的任務,會讓系統之前許諾的一切都變成笑話。
她不喜歡被人算計,如果真是這樣,她不介意用南宮明燭那種偏執而又瘋狂的方式,玉石俱焚。
靜檀絲毫沒有覺察到月流雲平靜如水的外表下危險的想法,繼續說道:
【……這就和我方才想到的辦法接上了。】
【給我一點時間,我會回到總部,找到為他解毒的辦法,只要成功,就等於你的任務完成了一大半了。】
【這樣一來,無論是妥協還是威脅,我都有資本去找天命,也會有更多統理者幫我……說不定,真的能救你。】
此言一出,月流雲腦中那些瘋狂的想法熄滅了一大半。
看來……是她想多了。
雖然早就在那胡說八道,說系統是個“好人”,但是從此刻她才慢慢確信,系統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
她放下了支撐額頭的手,抬起神情正常、還微微帶著笑意的面容,面色逐漸恢復正常。
她笑眯眯地說道:“那就麻煩你了。”
聽到她說“麻煩”兩個字,靜檀十分汗顏,語氣放得更緩了,有些歉疚地說道:
【原本就是我的問題,我平白無故……將你們從原有的生活剝離,來到這個地方。】
【你們能盡心盡力完成任務已是不易,如果真的因為我,讓你們的生命受到了威脅,我還當個什麼統理者。】
月流雲微微一笑,不再說話。
他說得沒錯。
但月流雲從一開始就沒有要責備他的想法,甚至都不會主動提及此事。
埋怨並沒有絲毫用處,解決不了問題。如果遇到小心眼的系統,很可能會引起怨懟,得不償失。
好在這個系統不錯,能心懷愧疚,也省得她虛與委蛇。
旁人若是算計她,她會不惜一切代價地報復回去。
但倘若旁人付諸真心,她也會盡量做到不讓對方失望,不會用假心換豬肝。
靜檀覺得時間刻不容緩,與三人簡單地道了別之後,立即消失不見,應當是回總部了。
月流雲神色自若,面容也漸漸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