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怎麼說,南宮明燭這一路走來……實在是不容易,說是逆天改命一點兒也不為過。
回憶夢中的場景,少年時南宮明燭所居住的地方,似乎就是如今凌朝眠所住的庭院,只是從頭到尾翻新了一遍。那熟悉的庭院,如今在凌朝眠的居住下煥發新生,彷彿是過往與現實的交織。歲月如梭,物是人非,唯有它,靜默地見證著時間的流轉。
無論他出於何種目的,是利用又或是一時心軟,都是他救了凌朝眠,所以二人才會成為摯友。
誰能想到,如今處於權力頂峰的二人,曾幾何時會受到那般的屈辱,那般落魄。原書中對凌朝眠的描述不多,也不知在南宮明燭死之後,他會如何抉擇,但南宮明燭的結局卻是註定了的。
月流雲斟酌了半晌,最後終於憋出來了一句:“……你好慘。”
凌朝眠也好慘。
你們都好慘。
南宮明燭:“?”
他瞥了一眼月流雲,似是覺得有趣,挑眉道:“怎麼說?”
“沒事,”月流雲看他的目光突然越來越慈愛,溫和道,“該上朝了,快去吧。”
南宮明燭:“……”
她是不是腦子壞掉了,怎麼給人的感覺這般詭異?
他覺得她好像有點不太正常。
同時……月流雲也覺得南宮明燭不太正常。
他今日的心情似乎很是愉悅,嘴角一直噙著笑,模樣也更加好看得動人心魄。月流雲看得出來他這是心情不錯,姑且認為他這是終於掌握了身體主動權的欣喜。但別人就不一定了,伺候他的太監和宮女都戰戰兢兢,生怕他用這副神情笑意盈盈讓他們去死。
然而他的好心情似乎並沒有維持多久。
早朝過後,細碎的陽光透過薄薄的雲層,灑在宮殿的琉璃瓦上,瓦片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宛如一片金色的海洋。
南書房中,月流雲百無聊賴地觀賞著牆上掛著的那幅巨大的山水畫,畫中群山疊翠,江水蜿蜒,給人一種寧靜深遠的感覺。好歹穿越一回,如果可以,她也想去參觀參觀這個世界的大好河山,萬里風光,而不是困守於皇宮之中整日陰謀算計。
正這樣想著,卻聽正在批改奏摺的南宮明燭“嘖”了一聲,摔下手中的奏摺,眼眸如海一般深沉,雙指輕抵太陽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道:“這個邱林……他到底知不知道朕還在懷疑他,這個節骨眼上勸朕子嗣的問題,還引得群臣附和,究竟是何目的……”
今日在朝堂上,南宮明燭本想著要觀察和試探一下韋言之和邱林,看看二人究竟是誰心懷不軌。
然而邱林一上來就直接了當、毫不委婉地表示,皇帝距離登基已經快三年了,如今不僅沒有立皇后,後宮妃子們的肚子也沒有一絲動靜,還說了一大堆子嗣繁衍的重要性,言辭懇切真誠、合情合理,縱使南宮明燭根本不是一個講理的主,也無法反駁,只得涼涼地扔下一句“朕還年輕,莫不是太尉覺得朕活不長久?”才堪堪堵住了他的嘴。
月流雲還暗暗在心裡吐槽了一下。
他已經快二十三歲了,這個年紀若是放在現代,也就是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但放在這個時代可真算不上“還年輕”,先帝南宮淳毅在他這個年紀可玩得比他花多了,若不是因為皇后和貴妃之間的爭鬥謀害了不少皇嗣,導致很多孩子都沒能出生,奪嫡之間的爭鬥肯定會更加激烈。
月流雲轉過頭來,笑意盎然地說道:“有沒有一種可能,人家也沒有過多的意思,只是簡單地想讓你努力一下,生個皇子好繼承大統呢?畢竟子嗣的確不是小問題,而你現在又太過清心寡慾……膝下連一個子嗣都沒有。”
“……如果說他非要有什麼目的,那也只能是想讓這嫡長子由